谁知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晏生光与禁军等人就如同小鸡崽子一样被架了起来。
晏生光看着一样毫无还手之力的禁军,心中平衡了不少。
他试图和这群人讲道理,“我们是从安京来的使臣,是来传旨意的!哥们能不能放开我!”
“谁和你是哥们,嘴巴放干净吧,你们这群大宸来的走狗。”
“啊?难道你们不是大宸的人?是南诏还是西平?”晏生光问。
“我们是县主的子民。”
县主,是他这次要找的安平县主吗?县主的子民是他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晏生光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在他被拖着走的同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农田不是都被冻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在劳作呢?
等他进了熙河路,更是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出现了问题。
和其他地方相比,称这里是世外桃源也不过分,女郎和小孩竟在大街上肆意行走,这里的百姓神情自若,行人与牛车各走各,百姓们脸上完全看不出因为饿肚子而产生的戾气,当然,顺便对他投来好奇和鄙夷的目光。
晏生光没办法处理眼前得信息,他试图看看禁军的反应,谁知对方比他还夸张,嘴巴都长大了。
晏生光顺着对方看过去的方向,是一街边铺子,一把精铁打造的菜刀正摆在铺子上,下方写着。
此刀切菜切肉能剁骨头。
一妇人正指指点点地询问,“当真能剁骨头一下就能剁下来啊?”
“这肯定啊,黎县造铁作坊出来的的能假?您看这水波纹。”
晏生光能理解禁军为什么嘴巴长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一把精铁打造的武器有多稀缺,这群人不知道吗?
就拿做菜刀?拿来剁骨头?
晏生光将头转到了另一边,一郎君手拿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纸,几人言辞激烈。
“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知道黎县有学堂能去读书,你为何不告知我们一声呢?”
“对啊,这要想给县主做事,必得去读学堂,这样大的事你是一声不吭,还有那成人读的夜校,你和嫂子偷偷报名算怎么回事?”
陈以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问了来黎县的志愿者读学堂这事,你们送自家孩子侄子侄女去的时候也没说来支会我一声啊,不过是在报名登记表上看到了阿穗的名字,这才气急败坏。”
晏生光听不懂,但是他看那纸上倒是写了大字小字,就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几人就推推搡搡着走了。
这里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识。
直到他被丢进了陵州府衙,带他们来的人似乎早有准备。
他一抬头,面前这位穿着官服,但是容貌以及头上绑的发带,这不是活脱脱的女郎吗?
这又是谁,这是县主吗?
但年纪对不上啊!
在他疑惑不解时,只见一身形高挑的少女面带着嘲讽的笑意,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身边站着持刀而立的少男少女。
晏生光被一容貌殊丽的郎君按着跪下,对方语气冷漠无情:“见到县主,还不行礼下跪?”
晏生光身上怀揣的圣旨也被搜刮了出来。
林肆接过圣旨,十分大不敬的胡乱打开。
晏生光听见了林肆的轻笑声,这是一种包含了嘲讽与不屑的笑声。
写的那叫一个恬不知耻,令人发笑。
晏生光与禁军跪着头都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纵使他平日里脑子再不好使,如今也隐隐觉得,自己摊上事了,而且很有可能被交代在这里。
林肆手里像捏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捏住圣旨的一角,随后拿起梁年平日里办公的毛笔。
在下方洋洋洒洒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林肆手拖着下巴,“抖什么,我又不杀你们,我还要你们回去给我的那位堂兄太子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