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停留在这里没有离开,就是因为我的思想目前正在进行激烈的争斗。
“也麻烦你带我过去看一下吧。”终于,在经历了几分钟的思考之后,我还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我明白了,您这边请。”
转而来到了过道里的这些房间里,我看着这些双手被捆住吊在天花板上的灵动系族奴隶,心中很是不忍。
在玫璐妃娜的探查结束之后,我们又来到了第二个房间。
然而,与刚才那个房间不同,这个阴暗的房间里面却仅仅只有一个灵动系族的少女。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她纤细的手腕,将无力的双臂高高吊起,整个人被迫以脚尖艰难点地的姿态悬垂。
破烂不堪的衣衫早已失去遮蔽的功能,几缕勉强悬挂的布条遮不住她丰满的胸部曲线,苍白紧致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透出令人不适的暧昧光泽,勒痕与擦伤清晰可见。
雪白的及腰长发瀑布般垂落,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流淌着清冷光泽。
引人注目的是,那纯净的白在及腰的发梢处如同被染透一般,渐变为幽深的冰蓝色,宛如冰封湖面下的微光。
在她凌乱白发间,一对尖尖的狐狸耳朵无力地耷拉着,失去了平日的警觉与生气。
身后,一条本该蓬松洁白的狐狸尾巴沉重地拖曳在污浊的地面上,毛发纠结,染上尘土。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本该是清澈、湛蓝如无垠晴空或宝石的瞳孔,此刻却如同蒙尘的琉璃。
眼中空无一物,涣散而无焦点。
其中没有丝毫神采,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连绝望的痕迹都已深埋,只剩下一片凝滞的死寂与灰败。
那双失神的眼眸倒映不出任何光线,仿佛灵魂之火已经彻底熄灭,只留下一具徒具空壳的躯骸悬吊在这冰冷的黑暗之中。
她就这样被吊在房间的中心,就像一个被粗暴撕裂、又被丢弃在黑暗角落的布偶,曾经闪耀的异样光彩被污秽和绝望彻底吞噬,只剩下象征性的存在本身,昭示着无言的悲剧和残酷。
“能先把她放下来吗?”
在见到眼前这位被吊在房间里的灵动系族少女的那一瞬间,我的内心就仿佛是被什么给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觉随即涌上了心头。
在我的请求之下,查尔斯走到一边拿起了一把小刀,只在眨眼之间就割断了捆绑着少女双手的那根麻绳。
“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就在绳索被割断的那一刹那,我伸手就将她抱在了怀里,随后就这样静静地观察着怀中这位空灵的少女。
然而,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人的触碰,少女却开始不断地在口中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那满含绝望的语气,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没事了,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耐下心来温柔地安慰着怀中的少女,随后又通过意念对玫璐妃娜说道,“玫璐妃娜,我好像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气息,能麻烦你探查一下她的体内的魔力吗?”
“嗯,我明白了。”
说完,只见玫璐妃娜伸出手放在了少女的额头上,随后缓慢地闭上了双眼开始探查着她体内蕴含的魔力。
仅仅不到两分钟,玫璐妃娜就转过头来对我说道:“琉星,你的感觉是对的,她体内蕴含的魔力储量非常之庞大,甚至和现在的你有的一拼。只是……”
“只是?难道有其它什么状况吗?玫璐妃娜?”
“嗯,而且……情况还很不一般。”玫璐妃娜面露难色地对我说道,“这位狐灵族少女的体内,我除了探查到了一股非常庞大的魔力外,还感知到了一丝并非她本人的力量。在深度探查之后,我发现她的体内居然还有一种深层的诅咒,是来自于遥远世界的北部,一种名为‘永劫霜心莲’的绝对零度之花。这种诅咒,目前已经扰乱了她体内魔力的流动,变得极其不稳定。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再不想办法解除诅咒的话,最短只需要一个月,这女孩儿就会因为魔力不稳定产生的排斥反应而暴毙身亡。”
“居然这么严重?”我很是惊讶地看向玫璐妃娜,“玫璐妃娜,你不是天界的女神吗?那你应该有办法解除这种诅咒吧。”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单独以我的能力并不足以解除诅咒。”玫璐妃娜向我说道,“这个诅咒对她来说可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处理得当,那么解除诅咒后余留下来的力量可以为她自己所用;如果处理不当,那么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她的症状,甚至还可能会立即死亡。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听听查尔斯怎么说吧。”
“查尔斯先生,请问这个奴隶究竟是怎么了?单以容貌来看,哪怕是作为性奴隶都可以卖一个很高的价钱啊,怎么会就把她关在这种地方?”我转头看向一旁的查尔斯询问道。
“说来惭愧,这种狐灵族的奴隶一般来说都是稀有货,不管是在哪个奴隶商人手中都会是非常抢手的商品,原本我也是打算将她划归到性奴隶的分类里去售卖的。在那之前,我请了城里的医生特意为她检查了一下身体,但是却发现了她患有极为严重的先天疾病。”查尔斯很是遗憾地说道。
“先天疾病?”
“是的,她患有一种名为‘贝拉托纳德综合症’的先天疾病。这种疾病是针对人体内魔力的,能够紊乱其体内的魔力流通,进而对患者造成间接性的一系列行动障碍。正是因为她患有这样的没有任何治愈可能的疾病,所以我才会把她单独关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面。”查尔斯向我说明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