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也认识?”
蒋正晃晃悠悠地想起,他之前在同学会群看到这条新闻时,群里在吐槽那女的穿着大红裙四处招摇,唐琳跳出来骂了一句“对自己同学评头论足的,真恶心”。
姓李的女同学很多,但有钱的就一个。
陆扬看蒋正默默转着眼珠子,然后他恍然大悟般张开口:“是不是李茗……”
陆扬抬手指放在唇上:“这关系到她的名声。”
“行,我保密。”
他一个记者,要守住的秘密太多了。蒋正又为自己叹口气,没料到第二天他好奇地查了查李茗伊家的公司,没过多久“后巷女是服装巨头李家千金”的八卦上了热搜。
第一个爆料的是日报的微博。
蒋正委屈地给陆扬打电话:“真不是我说出去的。”
陆扬挂了电话,看到时夏抬起双手伸进装着金桔水的塑料盆里。
水凉飕飕的,飘着几粒黄澄澄的金桔。
时夏眉尖几乎拢在一起。
吴经理捧着盆:“时夏,你看最近你这么倒霉,忍忍吧。”
厨师在旁边斟着酒:“这是我老家去晦气的方子,很灵的,最好再配点桂花、艾草、芙蓉。”
“怎么像是做馅料?”
“你们不懂,”厨师没好气地看了看吴经理,指挥围观的于婉婉,“给她身上也来点。”
于婉婉捻起水朝时夏白净的脸上弹了两下:“你感觉怎么样?”
“好冷。”外面下着小雨,她头顶也下着小雨。
如果不是看他们一脸虔诚期待的模样,时夏怀疑是在恶搞。
“差不多就可以了。”陆扬抓起时夏的双手,擦干净后给她手里塞了一杯热水。
热气从杯壁传向她的手心,时夏舒服地蜷起手指,看着陆扬举起她的外套展开。
她腾出一只手钻进袖子里。
外面的雨变大了些,伞下的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像是一个静谧的小世界。
“明天早上我去一趟单位,你等我下午一起去废车厂,”陆扬柔声说,“我们租个车……”
时夏左顾右盼地突然停下脚步。
他撑着伞停下来。
潮湿的石路上积了一小圈一小圈的水洼,细细的雨顺着伞边的小帽往下垂落,滴滴答答地在水洼上溅出几滴水珠。
时夏抓着伞柄往后抬,从伞帽凝聚而下的雨滴打在她外侧的肩头上,浸湿了一小片衣服。“怎么了?”陆扬不动声色地将伞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时夏皱皱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往后看,他们身后是空****的黑夜,一侧围墙,另一侧是老房子,一楼是楼梯和收信箱,二楼往上间或几家亮着灯。
“没人,可能是楼上的电视声。”陆扬揽过她的肩。
时夏狐疑地扭回头,再往前走,底下的一楼变成了商铺,街上的人稍稍多起来。
转过一个路口,时夏抓着陆扬闪进超市的屋檐下,几秒后一道穿着黑衣的身影茫然地停在路口,探头四处张望。
“砰”的一声,一颗石子打在他的黑伞上。
“妈的!谁他妈缺德的……”
时夏收回手,冷眼看过去:“于棣棣,你跟踪我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