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又兰讪笑,“五个人的脑袋被砍下来挂我们后院,我亲自抬着尸体去京兆尹告发,他们却拿了数十桩人命官司说要揭发我们沈府过往的罪行,还说她们死有余辜……”
“虽然我也怀疑过很多曾经在我们院子里被打死的婢女、婆子,但后来细想,她们哪儿能有这通天的本事?”
母女俩的猜测和推演之下,沈初雪似有担忧,“那就是说,就像我们当初怀疑的那样,裴玉珩杀她们的嫌疑最大!”
张又兰抓住女儿手腕,提醒的语气,“雪儿,眼下我们需要尽快弄清楚一件事儿,裴玉珩到底知不知道,你并非他要找到报答的救命恩人。”
沈初雪也担心,“那沈月清是否还记得十年前她在玄妙观救治他的事情?”
张又兰若有所思,“刚才马车上,我和你爹爹都试探问过她这些年的事情,她记得乱七八糟,估计她那时候还小,这十年又经历这么多苦难,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沈初雪垂眸,“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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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
沈沧海让张又兰好好张罗一桌丰盛的晚宴。
一家四口围坐,每个人都藏着各自的小心思。
沈沧海坐在沈月清身侧,握着筷子首先给沈月清夹了一块肥美的五花肉。
“为父记得,当初你姨娘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道红烧肉。”
沈月清乖巧地接着,“多谢爹爹。”
谢完,没品的大口吃起来。
一桌四个人,三个人一筷子还没动,一桌的饭菜都沈月清快铉了大半。
当沈月清抬头之间,却发现三个人六只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看。
沈月清嘴巴塞的圆鼓鼓,停下筷子,尴尬地冲她们一笑,“你们……怎么都不吃啊?”
沈沧海干笑两声,“清儿饿了,你只管先吃。”
“好!”沈月清继续没品地吃,捧着碗呜咽着嘴里还没吞进去的食物,一副心生感慨的语气,“咱们沈府的伙食要比女儿在侯府做丫鬟的伙食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想着待会儿还有好大一场体力活儿要干,吃饱喝足才能处理事情。
沈沧海蹙眉,“清儿为何会沦落到侯府为婢?”
这是要切入正题了。
沈月清放下碗,眼泪说来就来,啪哒啪哒哭得让人心疼。
“不怕爹爹笑话,若不是爹爹今日认下我,女儿一直以为我本就是穷苦人家不要的孩子,所以才被卖入侯府做婢女……呜呜……”
张又兰内心冷笑:还真是随了她那鬼心眼子多的娘,这就在亲爹面前演上了?
她说的是真是假,待会儿一验便知,验证完再找她算账。
“那清儿几岁入的侯府?”沈沧海一脸问号。
沈月清擦了下眼泪,“那日杨妈妈数名册,女儿算了一下,大概算起来有十年了。但是女儿确实忘了当初是谁送我进侯府,又如何给了我一个桑清儿的名字,到底入侯府时有几岁?”
“你与雪儿同岁,只比她大了一个月,雪儿今年十八岁,你今年也是十八了。”张又兰慈母笑让沈月清觉得很不舒服,干脆低头看哪道还没吃过瘾的菜,果然别人家的饭菜就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