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最近很苦恼,每天上午朝的时候,裴勇一脉的人像疯了一样的抨击他身边的人。
可惜现在房玄龄去了江南,陈一鸣身边可用之人不多。
能与裴勇一脉抗衡的更是寥寥无几。
算学院的学子们虽然智商高,但在官场斗争的情商显然并不高,根本无法与裴勇的残余势力抗衡。
这日午朝。
太监尖细的嗓音刚喊出“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一个御史便站了出来,正是汤御史。
“陛下,臣有本奏!算学院学子目无王法,不尊圣贤,不配为学子!”
陈一鸣端坐龙椅之上,“汤御史,你此话何意?”
汤御史道,“陛下,臣有本奏,算学院学子不尊圣贤教诲,言行粗鄙,甚至聚众赌博,败坏朝廷风气。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陈一鸣接过奏折,随意翻阅了几页就直接合上。
这些罪名莫须有的成分居多,显然是裴勇一党故意栽赃陷害。
“汤御史,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汤御史早有准备,立刻让人抬上来几个箱子。
里面装满了所谓的“证物”。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朝堂上的沉寂,“陛下,臣有话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官员从队列中走了出来,正是工部郎中,算学院的毕业生之一,郑刚。
“臣认为,汤御史所言之事,纯属诬告!”
郑刚站出来后,先是对着上面的陈一鸣行礼,随后不卑不亢的道:“启禀陛下,汤御史所言,纯属诬陷!学生斗胆,敢问汤御史,我等何时不尊圣贤,何时言行粗鄙,又何时聚众赌博了?汤御史空口白牙,血口喷人,可有真凭实据?”
汤御史冷哼一声说道:“郑刚,你休要狡辩!本官亲眼所见,岂会有假?你等算学院学子,整日不务正业,不好好钻研圣贤经典,反而沉迷于旁门左道,败坏朝廷风气!本官今日就要参你一本!”
郑刚丝毫不惧:“汤御史说亲眼所见,不知是哪一日,哪个时辰,在何处所见?下官不才,在算学院也算小有名气,汤御史既然亲眼所见,总该记得下官的样貌吧?”
汤御史被郑刚一连串的反问,问得有些语塞。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年纪大了,在急智方面,终究还是不如算学院的这些年轻人。
“本官……本官事务繁忙,哪里记得那么多细节?总之,本官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郑刚继续说道:“汤御史贵人多忘事,学生可以帮您回忆回忆。汤御史状告我等算学院学子聚众赌博,败坏朝廷风气。不知汤御史所说的赌博,指的是何种赌博?赌资几何?赌博地点又在何处?还请汤御史明示!”
汤御史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他哪里知道这些细节?
这些罪名,都是他为了陷害算学院学子,胡乱编造的。
“这……这……”
汤御史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郑刚步步紧逼:“汤御史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学生就斗胆替您说了。汤御史状告我等算学院学子不尊圣贤,言行粗鄙。”
“学生想问,何为圣贤?何为粗鄙?孔孟之道,自然是圣贤之道。可孔孟之道,也并非尽善尽美。”
“我等算学院学子,钻研算学,格物致知,探究天地之理,有何不可?难道在汤御史眼中,只有读四书五经,才是圣贤之道?我等算学院学子,为朝廷研制新式武器,发展农业生产,造福百姓,难道就是言行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