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鹤安是,梧娘也是,都不想要她。
委屈心酸又如何?谁会在乎?
玉昙仰着头,睁大双眼,泪就不会落下来,她咬了咬唇瓣,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恨恨道:“祖母只是随口一提,我既未有姻亲,阿兄亦觉得楚明琅为良配,早些了解亲近些,为何就成了阿兄口中不堪的样子。”
“玉昙。”玉鹤安音调染上了几分怒意,喉结滚动,嘴角抿直,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玉昙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嘴角克制不住地抽动。
“发乎情止乎礼,我没做错什么。”
“你当真这样想?”玉鹤安抓住她的手腕。
玉昙赌气道:“当真。”
那双明媚的眼睛泪花闪动,随时会落下泪来,明明说着最狠的话,样子倒是可怜极了,玉鹤安转过头,不想再看她的脸。
玉昙深陷和季御商纠缠时,他觉得楚明琅不错,可堪为玉昙良配。
中途又冒出的渔阳玩伴江听风,愈发觉得楚明琅优秀。
可真当楚明琅和玉昙搂抱在一起,他又觉得楚明琅太过轻浮,不注重玉昙的名节声誉。
玉昙却转了心意,转头投入了楚明琅的怀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凡事应一步一步慢慢来。
可拗不过玉昙喜欢,万般思虑都变成了她喜欢就好。
玉鹤安长叹口气,放软了语调,“你若是真喜欢楚明琅……我……”
“不用。”玉昙绷着脸冷冷地拒绝,“话我自己会说。”
原话还给了他,也把话堵死了。
这一闹剧,他们二人便再无话,玉昙脸别在窗外不再看玉鹤安一眼,马车到了玉府,立刻开了车门下车。
她气鼓鼓地回了院子里,被屋子里的热气一熏,更委屈了,眼眶和鼻头都红了。
“娘子。”兰心跑了一路才追上玉昙,“娘子和郎君吵架了?”
她点了点头,她难得在玉鹤安面前硬气一回,“吵架又怎么了?”
见玉昙脸色不好,兰心就没再提,只赶紧让她脱了大氅,脱了大氅才发觉,内里的短袄领口都被化掉融化雪水打湿了。
“娘子,你怎么不说?着凉了可怎么办?”巧心连忙去找小袄让她换上,又打了盆热水来擦洗身子。
方才只在意和玉鹤安置气了,现下才后知后觉地发冷。
她乖乖换了衣服,擦净身子。
梧娘和玉鹤安气得她晚膳都吃不下,天黑后便卧床,她长大了,必定比幼时有骨气,她再也不会去玉鹤安那儿了。
巧心贴心地熬了驱寒止咳的汤药,放在床头,弓着身子往她的床尾再塞一个汤婆子,捏好被角。
玉昙忽而想起兰心说起,巧心家中有人在等她,等着她嫁人。
巧心比她年长上三岁,确实到了嫁人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