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拉住了她胳膊,拽了拽,试图把她拉出来。
舒凝妙转过头看他,眼神冰冷,吓了他一大跳。
棕发褐眼的雀斑男被她瞥了一眼松开手,蹬蹬回退几步,一手抱着盆:“真的是你啊!你又来新地干什么?”
她也以为不会再看见这人了,怎么哪里都有他。
不对,他刚刚就站在附近,是那几个帮忙灭火的人之一,只是她根本没在意。
阿伦对她相当提防:“你又想做什么,刚刚被烧死这人你认识啊,和你又是一伙的?”
舒凝妙回他:“你认识吗,不认识为什么来救他?”
“这……一个人莫名其妙在街头烧起来了我还不能看看?”阿伦皱眉,把手里的破盆子丢给其他人,叉腰盯着她:“这回我不会再让你为所欲为了,你别在这里搞破坏。”
他望着垃圾山上蔓延的黑色黏液,愁眉不展,对刚刚突然炸开的黑色无比忧虑,无论是曼拉病也好、自燃的陌生也罢:“可恶……最近的怪事真多。”
舒凝妙沉默如山,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眼珠随着他动作转动,直到他背后发寒。
“你跟我来。”她从沾满黏液的垃圾山上踉跄走下来,对身上的污秽仿佛毫无察觉,侧过脸吩咐他:“走。”
阿伦完全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假装不在意地走曲线,被她一喝,顿时皮一紧,老实跟在她后面。
舒凝妙速度比他快多了,简直跟超级进化人似的,她在前面走,他在后t面跑才能勉强跟上,跟着她走到一家大门紧闭的孤儿院。
她瞥了两眼,毫无顾忌地单手从旁边墙翻了进去。
阿伦观察片刻,咬咬牙学着她动作也翻进了院子里,想这女人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小孩下手。
没想到刚一跳进院子里,仿佛触发了什么装置,紧闭的门感应到外面的来人似的,推开一道细缝,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学校校服的粉棕发女孩,看到他们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
阿伦立刻举起双手:“我是好人。”
女孩理都没理他:“舒凝妙!”
阿伦不知道她在喊谁,连退几步,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要闯进别人家里的。”
她仿佛没听到似的,泫然欲泣,但是眼泪好歹没有真掉下来,直直冲到舒凝妙面前,一股脑把最近发生地所有事都倒了出来:“你知道尤桉去哪了吗,他和那个叫吉塔讷的因妥里人都没有回来,新地的信号被屏蔽了,我们什么都发不出去,也得不到消息。”
“他死了,卢西科莱也死了。”
舒凝妙哽着的一口气终于在这句话里吐出来,抬手摁住她的肩膀。
阿伦提高声音:“什么?!卢西科莱死了?!”
没人理他。
艾瑞吉只是惊恐地望着她,抓着她的手不放,指甲都陷进肉里。
明明都已经从伽勃回来了,为什么还会死,她不相信,仿佛听见了什么很难理解的话一样,她害怕尤桉,害怕尤桉做的事,更害怕他再次去送死。
但事情总朝着她害怕的那一面狂奔而去,从来无视她的祈求。
舒凝妙一身狼狈地站在她面前,眼里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半晌,舒凝妙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呆滞的青年身上:“这是自卫队的人。”
“……自卫队的人?”
艾瑞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露出警惕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