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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不慌不忙：“本来，宿傩的策略是在废掉五条悟的领域后，让魔虚罗通过适应五条悟，给出能够让宿傩学习的应对这种术式的示范。但是如你所见，被你的咒灵强行干预后，魔虚罗没能及时做出示范。只是在仓促做出示范后便被五条悟一招消灭了。”

有一说一，夏油璨评得没错，宿傩的战略确实是挺贪心。

“示范？”夏油璨回忆刚才的战斗细节：“是魔虚罗打出来的类似于两面宿傩的那道斩击吗？”

“对。”

羂索点头：“不过这点时间的话，宿傩想要学会也有可能？”

“算了，不管了，随便他吧。”羂索摆摆手，眼神第一次如此明显且不加掩饰地阴鸷下来。“他既然选择了如此贪心的战略，那就得做好玩脱的准备。”

虽说他玩脱了也没关系，羂索有后招给他收拾烂摊子吧。

羂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再瞅瞅屏幕上。一片荒芜中，两面宿傩撑着废墟爬出来，五条悟用反转术式缓慢修复被自己的招式炸出来的伤口。

很好，双方都处于残血状态，而且在这之前也都没有刚用过【黑闪】回复状态。

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

两面宿傩的斩击来得猝不及防。无下限并没有被魔虚罗解除，按理来说不用躲，可五条悟的心中却涌起一股冰凉的预感。

不对，这道斩击，是和魔虚罗刚才发出的能穿透无下限砍断他手的斩击一样的攻击！

五条悟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偏偏在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疲惫中时，死亡呼啸而至，却又如同黑纱一般轻薄柔和。

断壁残垣上的裂缝，地面扬起的粒粒尘土，与一望无际的地相接的天……世间一切在六眼中放慢，每个细节都映上剔透瞳孔。

最后天旋地转，六眼看到的是那瑰丽绚烂的广阔天空。世间的两处苍蓝相遇。

以及。

一个伏在他身上，让他及时卧倒的黑影。

“啪嗒。”

一块面甲掉在五条悟脸上。

在这一块掉落后，剩下的面甲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噼里啪啦掉了个干净。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质和神态，熟悉的咒力，熟悉的感觉。

因为过于熟悉，让五条悟完全没有警惕地就被按倒了。

直播间内，夏油璨怔怔撑身而起。“分明已经被祓除了才对……怎么会……”

羂索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新宿战场，白发铺地。苍蓝微颤，舍不得移开片刻。

“……杰？”

那张熟悉的脸闻言对他露出个笑来，金玉莹莹全然澄澈，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仿佛只是在单纯的高兴自己有帮上忙。

他没有说话，这片刻的对视却又代表了很多很多。

而这一扑一笑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又好像他坚持到这里只是为了再对五条悟发自内心的笑一下一样。裂纹发散，他开始消散。

五条悟心头隐隐明悟。

——你到底因为是五条悟所以是最强，还是因为是最强所以是五条悟呢？

“原来如此……”他也笑了。“很抱歉啦，我现在还是要继续做最强，估计要很久之后才能变回五条悟回到大家身边了。”咒术界眼看着就要彻底天亮了，这个世界的盼头还是太大了。

想要看着咒术界变好，想要陪着女儿长大。他也拥有爱和理想。

虽说如果这次没被带着躲开的话，他说不定就向南了。

“但这一次，你会等等我，不会再抛下我了，对吧？”就是需要你等得久一点了哦。

那个存在依旧没有出声，他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中。

眼前彻底没了与天空的阻碍，太阳正浩然盛大，将一切都笼罩在清凉的荧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