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空洞,脸上没有表情,身体也没有清醒时的灵动。
画面诡异,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会被吓得不轻。
云临心中只有深深的担忧。他猛地站起身,目光依旧死死锁着纪月笙,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事。
只见纪月笙缓缓掀开被子,凭着身体记忆摸索着穿上了鞋子。
她的动作依旧僵硬,朝着云临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云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微微收紧,却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看着纪月笙僵硬却没有攻击性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松懈了一些。可就在这一瞬间,纪月笙突然抬手,直直劈向他的后颈。
她速度太快,云临猝不及防,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纪月笙跨过云临,径直向外走去。
·
丑时末,一日当中寒意最盛的时候。
云临似乎是被一股寒意冻醒。他猛地睁开眼,缓缓坐起身,后脖颈传来一阵隐隐的钝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
待他缓过劲儿站起来后,目光扫了一圈屋内。
空无一人,纪月笙早已不见踪影。
那扇本该紧闭的房门,此刻静静地躺在走廊上,云临心头咯噔一下。
门显然是被人从里面硬生生踹倒的,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扼住了他,惊慌和困惑悄然爬上他的眼眸。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冲出屋子,快步跑到墙根下,轻身跃上墙脊。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迟疑。
弦月高挂,将房屋照得棱角分明。
夜景不似白日那般鲜明,道路和房屋却也清晰可见。
云临脚下生风,在连绵起伏的屋顶上快速移动,朝着魏王府的方向飞奔。
他心中焦急万分,速度快得恨不得插上翅膀,只盼着能尽快追上纪月笙。
在距离魏王府还有两条道的吉祥街,云临终于看见纪月笙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此刻,纪月笙的面前还站着两道身影,与她对峙着。看那二人的姿势,貌似跟纪月笙动过手。
云临心头一颤,脚步更快了一些。
他看着那两道身影,只觉得有些熟悉。由于距离较远,他看不清二人的面容,却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再近一些时,那两张脸渐渐清晰起来。云临猛地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惊愕,下意识地唤出声:“娘,叔叔!”
二人听到声音,同时抬头望向屋檐上的云临,脸上也露出了意外之色,异口同声地回应:“阿临!”
“你怎么……”林溪话刚说一半,突然顿住了。她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在纪月笙身上,看着纪月笙那副空洞木然的模样,再联想到云临的出现,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于是问道:“她就是纪府的小丫头?”
纪月笙完全不理会眼前这二人,抬起脚,缓缓往前走。二人见状,便也抬脚,缓缓往后退。
云临轻身一跃,稳稳地站在林溪左侧,也跟着他们一同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回应:“娘,她就是纪月笙。”
林溪端详着纪月笙的神态:“这才隔了两日就又犯病了,未免太频繁了些,得赶紧控制,否则想要彻底根除难如登天。”
云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前世被她折腾得够呛。
现在想想,他甚至无法理解自己的身体居然没被她整垮。
“虽说她毫无意识,但刚才的身手倒是颇为敏捷利落。”林溪右侧的男人开口了,他目光落在纪月笙的动作上,带着几分赞赏,隔着林溪问云临:“她清醒的时候,身手也这般敏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