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忻反应迟钝,平时见惯这种目光,在被闻行盯着看上半天时,也没别的想法。
比如,对方到现在一口菜都没吃过,甚至唯一一次动筷子,也是给季时忻夹菜。
闻行每次开口,都是为了回应季时忻的话。
至于别的时候,通常是安安静静的状态。
季时忻吃了半天:“你怎么不吃?”
青年面前的一片菜,几乎没有动过的痕迹。
季时忻:“你不是说,很想吃,所以让我提前来占座吗?”
闻行还在盯着季时忻的唇角。
“嗯?”
“有东西。”闻行伸手,下意识想帮季时忻擦掉,在指腹触碰前,他看见自己手腕和手指上缠绕的绷带,眼底闪过一抹烦躁。
好丑的伤口,好丑的手。
不能让时忻看见。
闻行把干净的纸巾递给季时忻,点点自己的唇角:“这里,粘上东西了。”
季时忻擦了半天,干脆放弃了。
“伸下手。”
闻行不解,但照做。
季时忻前倾,将下巴抵在闻行手心。
季时忻:“我看不见。你帮我擦一下。”
雪白细腻的下巴,和闻行受过伤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闻行下意识收手,季时忻却冷不丁抓住他的手腕:“等一下,还没擦呢。”
闻行如至云端,晕乎乎地帮季时忻擦去唇角的食物残屑。
时忻没有嫌自己脏。
吃完,闻行送季时忻上了出租车。
他看着车牌号消失在自己视野里。
闻行:“出来吧。”
身后站着一个身形和他相仿的青年。
闻渊刚包扎完,就从小诊所出来,找到这里。
闻渊:“闻行。你的伤怎么样了?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没有和爸爸发生冲突吗?”
闻行一脸无所谓,语气敷衍:“忘了。”
两兄弟很久未见,本该是寒暄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