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间冰表现出十二分宽慰和欣喜:“儿子,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可担心死爸爸了。”
闻间冰的手刚要碰到人,却被一道冰冷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
不对,这不是闻渊。
他是闻行。
可所有人都在庆祝着两人的回归,闻间冰咬咬牙,努力挤出个微笑:“儿子,受苦了。”
众人也围着季晨阳,问个不停。
季晨阳:“我和他约着去海钓,弄点有趣的东西回来,给时忻当礼物。没想到,我俩运气不好,充气艇翻了,我们被海水冲走了。”
荒唐又怪诞的理由。
可偏偏季晨阳说的一脸正经,他们也找不出什么纰漏。
沈清稍有疑惑:“你那天不是出差吗?”
季晨阳:“我一个小辅警能有什么事?翘班了呗。”
闻行在旁边出声附和。
季时忻注意到闻行站立的姿势不太对劲,走到他旁边,轻轻耸动鼻尖:“你是不是受伤了?”
季晨阳刚要替闻行解释,闻行却已经点头‘嗯’了一声:“被石头刮伤了腿,流了很多血,很痛。”
季晨阳眼角一抽,有点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个忽然低下头、疑似对着他表弟撒娇的家伙,还是之前那个在他身边,被玻璃碎片扎了满腿,一声不吭,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勇士吗?
季时忻听到动静想回头,闻行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又可怜,又委屈:“哥哥,好疼啊。”
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了。
就连季晨阳,最后也只是嫌弃地抽抽嘴角,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门。
所有人都走了,闻行这才摘下口罩。
他脸上也被刮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闻行屏住呼吸,在季时忻眨眼过后,闻行神色紧张,又立刻把口罩戴了上去。
面对季时忻,闻行总是很自卑。
觉得自己阴暗、卑劣。
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格,哪里都配不上季时忻。
可他对季时忻的占有欲,旺盛得像是地表之下纵横交错的植物根系。
交纵复杂,扎根地底。
如果想要摘除,必定是要撕破皮肉,伤筋动骨。
一方面,他担心季时忻会嫌弃这样的自己。他希望自己面对季时忻时永远都是强大、完美。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向季时忻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