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走廊上的灯光都变得刺眼。
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那盏刺目的红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身体一软,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单人病房里。
手背上扎著输液管,冰凉的液体顺著血管流遍全身。
唐曦月守在床边,一见她睁眼,立刻凑了过来。
“周时淮……”
宋安璃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他没事了!他没事了!”唐曦月赶紧告诉她,“手术很成功,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转到vip病房了。”
宋安璃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哎你去哪儿!”
“我要去看他。”
她拔掉手上的针头,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
她也顾不上,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走,唐曦月怎么都拦不住。
顶楼的vip病房外,站著好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鏢。
宋安璃推开门。
周时淮已经醒了。
他靠在床上,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床边,向他低声匯报著什么。
“……那几个人都是亡命徒,收了钱办事。钱是从一个海外帐户转过来的,线索到那里就断了。但是转帐的时间,和二爷去澳门的时间,对得上。”
周时淮听著,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活动。
他抬起手,示意那人不用再说了。
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宋安璃。
“你先出去。”他对那个手下说。
男人点了下头,与宋安璃擦肩而过,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宋安璃一步一步,走到他的床边。
她看著他,看著他缠著绷带的头,看著他身上那些盖不住的伤,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堵得厉害。
“你……”
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他打断了。
周时淮看著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她想像中的任何情绪。
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重逢的喜悦,甚至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只是那么平静地看著她,平静得有些残忍。
“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