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琳一下子就猜到梁矜想干嘛,知道她倔,放心不下,恨不得把梁矜脑袋敲开,问:“你说你,干嘛激他?怎么说也是愿意给你花钱的主,闹成这样……”
梁矜失笑,“我又没说错什么。”
她只是说了实话,她说——钱买不到我,更何况宋公子你没什么钱。
……
ulta酒吧今晚被人包场了。
矇昧灯光下,少男少女交谈声不断,激昂鼓点在做炸场的铺垫,甚至有情侣被感染到拥抱激吻,起哄声很快淹没一切。
同事还在议论,说今晚几个公子哥来包场。
“好像还有个顶级富二代过来,太稀奇了。”
“比宋佑淮顶?”
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梁矜在角落里看书,突然听到人群里爆出一声很怪的“冇嘢好讲”的音,后面很夸张的一句,“非要比,那宋少就是跟后面端茶倒水的咯。”
“不过我看报说宋佑淮好像跟他是兄弟哞?”
“点可能啊,都不是一个姓氏!”
嘻嘻哈哈的笑声,有位同事往身上喷了水生调的香水,有人制止说:“梁矜还在。”
因为造谣,梁矜在哪里都不安生,那人不以为意讥嘲:“我干嘛在意她那种人?”
说起“那种人”,腔调像是招惹了什么叫人厌恶的跳蚤蟑螂。
女人手一抖,故意喷得浓郁。
梁矜晕水生调香水,一闻就上头反胃,如今窄小的更衣室里几乎像是浸润在海洋植物的香味里,她半刻呆不下去,收拾好包。一出门,更衣室里顷刻爆发如潮的取笑。
她们也看不惯她。
梁矜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邬琳玩笑的那句,“交换这一年我看你别想恋爱了,除非交个比宋佑淮更牛的男友,不然根本压不住。”
外头已经来了不少人,甚至有几个眼熟的。
梁矜看到站在那里的宋佑淮,还是那种看起来温柔的正人君子模样。
与往日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很拘谨,因为身侧的男生。
那人梁矜不认识,一身白色外套搭同色系短袖,懒散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暗色灯光下,梁矜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利落短黑的发半遮住狭长深邃的眼,硬挺鼻梁下薄唇相碰,他似乎笑了下,游戏人间又嚣张的笑,很颓、很痞、也很坏。
他长指微弯,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很长的东西,垂落几缕黑白尾羽。
梁矜看到那个男生散漫起身,快一米九的身高,抬手把那根像针的东西对准了宋佑淮的眼睛。
几乎要扎进对方眼睛里。
宋佑淮身形颤抖。
可最终,对方只是似笑非笑地弯曲腕骨,将东西扔出去。
嘭。
突然的动静,四周骤然安静。
梁矜手边桌子上二十万的香槟猛然被打碎,酒水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