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者有份,怎么能少了芙姑娘的呢!”
突然间,她的面前也多了个糖葫芦,他不停晃晃手中的糖葫芦,邀功似地请她吃。
他怎么又变出来了一根?
而且竟然还有她的份儿!
她这根比他们的更大更圆,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姜水芙摇摇头,她又不是小孩!
岂料,他说了一句:
“你下午说虎哥儿娇贵,豆姐儿娇贵,妹宝娇贵,想必芙姑娘也是,既是娇贵长大,和他们也并无不同,娇贵不是幼童的独有权利。”
娇贵不是幼童的独有权利。
这句话原来可以这样说。
可在她从前的经历中,她听到的是:
你要为后宫表率!
不能有丝毫出格的举动!
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作用!
要规规矩矩的,否则怎配正妻!
好像从她嫁了人,她就不再拥有任性娇贵的权利,所有人都默认这一点。
可凭什么不能呢?
姜水芙缓慢抬了手,坚定地拿走糖葫芦,咬了一口,又酸又甜,是她喜欢的口味,她会心一笑:
“好吃。”
只是她吃得再开心,依旧不能躲避她方才的迷茫,原来即使前尘尽散,也不能完全抹平他对她的规训。
这辈子,她,不想再见他一眼。
何碑卿拿着妹宝们吃干净的竹签,将竹签折了又折,在原先机关的基础上,三下五除二的竟然重新做了个更坚固更牢靠的机关。
他轻快地笑着,猛地将花灯递到她的手里,“雀儿又能飞了,今夜,你必能夺魁!”
姜水芙抱着修好的花灯,呆呆地看着他招揽人气。
“我们这雀儿灯不仅会飞、扇动翅膀,现下还能摇头晃脑,上下左右地给大家啄啄花,若是喜欢这雀上灯的话,丝帛就绑在我手上吧。”
绑他手上,就不会弄坏花灯了。
没想到,他心细如发。
修好的花灯功能更多了,雀儿那副左啄啄右啄啄的呆憨模样让众人都笑弯了腰,得了更多的青睐。
姜水芙看着他卖力的模样,手臂上绑满了各色的丝帛,绑得他的肉都硬得充血了,良久,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毫无悬念,这场赛花灯的最后赢家就是她。
可她却没得到她想要的琼酥香黄。
“真不好意思,这琼酥香黄实在是不能给,给不了,娘子就体谅我们一下吧,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虽然没有琼酥香黄,可我们愿意补偿,这样吧,我们赠一对点翠白玉耳铛,保证在整个苏扬也是绝无仅有!”
姜水芙不满意这个说法,明明说好的,怎么能临时变?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愿听坊的人只能点头哈腰地求饶:
“这不能说啊!我们只是个做生意的,求求娘子别为难了!反正就是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到最后,愿听坊才说了句模模糊糊的话。
“已经名花有主了!”
何碑卿一听这话眼色立即变了,眸中的晦暗跳跃了几许。
姜水芙边走边抱怨:
“你说怎么能这样,到手的琼酥香黄都跑了!哼!名花到底是谁嘛,谁那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