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为这场审讯不能让何让尘参加,如果让他知道顾岩的父母是调查二十年前火灾回来后意外车祸,肯定会内疚死的。
“那个时候何辞盈的尸体被埋在地窖对吧。”顾岩说,“当然了,你可以否认,但我们痕检部门的人已经驱车去你家了,何渭,你不要忘了,祁建宏家里地窖埋尸都能被我们查出来。”
何渭一张嘴,却像是喉咙被塞了个滚烫的石头,灼得发不出声音。
顾岩在他瞪视中,神情冰冷:“一场意外大火,烧死人并不稀奇,楚江宴也好,何辞盈也好,毕竟。”他奇怪地顿了顿,继续说:
“毕竟人确实没有办法抵抗意外和天灾。可你偏偏要隐瞒何辞盈的死亡真相,这不符合逻辑,是为什么?因为,何辞盈根本就不是死于火灾!你在掩盖这个事实!”
何渭张着的嘴不停发抖,顾岩却对着他讽刺地笑了下:“是不是在幻想,我们没有证据?你错了,哪怕何辞盈已经死了,也能告诉我们死因!她依然是缄默的证人!”
“你!你——”
何渭完全想不到仅仅短短的一小时,眼前这个警察就做了那么多事情,竟然从最细微的裂缝里把真相硬生生撬了出来。
顾岩环环相扣的质问,严丝合缝的逻辑链条,每个问题都直击要害,的确能把对方逼得节节败退,退无可退。
他看着对面如溃败公鸡般的状态,颇为愉快地反问:“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何让尘,只是从你嘴里逼出‘非法处理尸体’的罪名吗?他可是帮助我们警方直接挖到线索,我们痕检、法医两个部门加班加点也会把证据提交上来。”
“哈哈哈哈哈——!”
何谓不停惨笑,手铐被晃得哗啦作响,脑子似乎已经被逼的不清醒了,嘴里神经质地重复:“当时怎么不给他淹死呢!淹死多好啊……”
审讯室内没人知道后面这句话的意思,除了顾岩。
片刻后、他给孟婳打了手势,示意审讯差不多结束了,随后神情冰冷地起身,刚走到桌子前端,何渭突然喊了句:“他们都喊你顾队?……对啊,你姓顾啊!”
顾岩脚步一顿,扭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何渭肩膀诡异地抽搐着,浑浊的眼球里泛着亢奋的光:“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那个警察也姓顾!是你爸爸对不对?你们长得很像,怪不得……总觉得见过你。”
刹那间,顾岩太阳穴猛然一抽。
“你爸死了吧,车祸死的。”
审讯室空气彷佛被凝结了,只听何渭的嗓音从渗人的冷笑中一点点响起:“因为,是我让他开车走那条路的——”
哗啦!
顾岩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整个人暴起,指骨如铁钳般狠狠攥住何渭的衣领,将他生生从冰冷的金属约束椅上提起!手铐链条在挣扎中发出尖锐声响,勒进皮肉,拖出一道道刺目的红痕。
“你、再、说、一、遍?“
每一个字都是从胸腔深处撕裂着挤出来,顾岩眼底的血丝瞬间暴涨。
何渭疼得面孔扭曲,嘶气声卡在喉咙里。
场面瞬间失控,蒋磊反应极快,已经从观察室冲出来,一钻进审讯室就抬手示意其孟婳等人都先出去,并且关掉监控,在一旁安抚:“副队,副队,别冲动!”
“你手上的戒指,和我儿子是一对吧?”何渭表情里浮现出扭曲的亢奋,“真是戏剧化啊,我儿子如果知道他的亲生爸爸,害死了你……”
“闭嘴!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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