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出于恶意,只是源氏重宝无意识的、对于“仿品”的排斥与检验。
当时好像是听见了,有孩童抽噎哭泣的声音。
但也只有一声而已。
后续髭切听闻它流落到了平家,随之沉海。
那之后,他没有在意过,也再也没有见过这把笨拙的刀剑。
没想到,它居然……化形了。
“不可能!”膝丸失声喊道,脸色都白了几分,“被兄长斩断的刀,怎么可能还……还化为付丧神!”
如果,如果那孩子真的化了形,那他,那他和兄长又该如何去……
“算起来,那孩子应该也算是你们源氏的弟弟吧。”
水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看向髭切,低声问:“髭切,是这样吗?”
“嗯……是谁来着?”髭切歪了歪头,仿佛又忘记了刚才的话题。但这一次,没有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我的弟弟?我记得源氏重宝只有我和弟弟丸,怎么会有其他的、不知名的刀剑。”
“主公可不要记错了呀。”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那个孩子正坐在溪边,双腿晃荡着,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孤单。
水星的右侧座位,一位有着乌鸦童子之颜的刀剑付丧神闻言笑了笑,眼神似不经意间与源氏兄弟对上。
“源氏既不愿承认那孩子,不如就交给为父吧。”
“毕竟,他在平氏的时间比在源氏更久,那些时日都是我在他身侧与他作伴。”
……
两双如野兽般凌厉的金色眼瞳瞬间射过去。
“平氏?做梦。”
……
天色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转眼间便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很快就连成了线。
小乌被淋了个措手不及,慌忙抱着头,在林中寻找避雨的地方。
幸运的是,不远处有一座早已废弃的山神小庙。她狼狈地冲进去,浑身都已湿透。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让她冷得直打哆嗦。
庙里空荡荡的,除了四处悬挂的帷布,就只有一座布满蛛网的石像。她找了个稍微干净的角落,蜷缩起来,用力抱住自己的双臂,试图汲取一丝温暖。
雨中的冷风带来了一股异常浓烈的气味。
是血。
不是昨天那只野狼的腥臊,而是一种更为纯粹的、混杂着浓郁的甜腥和一丝暗色的气息。
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那双金色的猫儿眼瞬间警惕地眯起,肌肉下意识地绷紧。她悄无声息地站起,像一只敏捷的猫,隐入了庙宇的阴影之中。
那个方向……
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过去。可那股味道里夹杂的、若有似无的熟悉感,却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的好奇心。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循着那气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