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体贴?”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了一声,俯下身,用那根还沾满了青淫水的手指,挑起青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把你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用各种方法折磨你,让你哭着求饶,你管这个叫温柔体贴?看来你不仅身体被我操坏了,连脑子也彻底不正常了。”
面对春子的嘲讽,青继续说。
她迎着春子带着一丝残忍快意的眸子,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的……姐姐每次在森林里找到干净的水源,都会先让我喝……遇到危险的魔物,总是你第一个冲上去,把我护在身后……有一次我发烧了,你守了我一整夜,还用嘴把草药嚼碎了喂给我……还有……”
青细数着那些被她珍藏在心底的、细碎的片段。那些在春子看来理所当然、甚至不值一提的举动,在青的心中,却是一次次温柔的证明。
“……姐姐每次玩弄我的时候,虽然嘴上说得很过分,但从来没有真的弄伤过我。每次都会用手指帮我扩张,会用口水帮我润滑……那个之后,还会帮我清理身体……还会很轻的摸摸我……”青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所以……姐姐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山洞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春子脸上的嘲讽和戏谑,在青那双清澈而执着的眼眸注视下,一点点地凝固、龟裂。
『我……温柔?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觉得一个完好的玩具比一个坏掉的更有趣。水源……当然要让她先喝,万一喝到不干净的呢?魔物……她那么弱,死了就没得玩了。发烧……只是不想因为她拖慢行程而已。至于做爱前的前戏和之后的清理……那不是为了让她更敏感、下一次能更快进入状态的必要步骤吗?这些……这些都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的方便和欲望……这怎么能叫……温柔?』
春子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她一直认为自己对青的所有行为,都源自于最纯粹的利己主义和施虐欲,以及自己和无底洞一样的欲望。
她享受掌控和征服的快感,享受看着青在自己身下沉沦哭泣的模样。
可当青用那样一种全然信赖和孺慕的眼神,将她所有自私的行为都解读为“温柔”时,她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心,竟然产生了一丝细微的、陌生的刺痛。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情感。
“……闭嘴。”
许久,春子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她松开了钳制着青的手,有些烦躁地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背对着她躺下,用一种近乎粗暴的语气命令道:
“今天到此为止了。睡觉。”
这是这一年来,春子第一次在没有把青玩弄到彻底昏死过去或者精疲力尽之前,就主动停止了这场情事。山洞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春子突如其来的中止和那句冰冷的命令,像一盆兜头而下的冰水,瞬间浇灭了青心中刚刚燃起的、因为告白而产生的燥热和勇气。
山洞里的空气仿佛都随着春子的转身而冷却下来,只剩下篝火摇曳的光影,将春子那个沉默的背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青的身上。
恐慌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青。
她从草堆上慌乱地爬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还赤身裸体,腿间一片狼藉,爬到春子的身边,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春子的身体很僵硬,拒绝着她的靠近。
“姐姐……是我……是我说错话了吗?”青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恐惧,她将脸颊紧紧贴在春子那汗湿而冰冷的后背上,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丝安全感,“对不起……对不起姐姐……青不该胡说八道的……姐姐一点都不温柔,姐姐只是在玩弄我……是我自作多情了……求求你……不要生气……请不要丢下我……”
她语无伦次地道歉,卑微地否定着自己刚才所有的剖白,将自己重新放回那个“玩具”和“奴隶”的位置上。
在这一年的相处中,她早已无法想象离开春子的日子。
她宁愿被春子粗暴地玩弄到死,也不愿意被她像一块玩腻了的破布一样丢在路边。
青那带着哭腔的、卑微的哀求声,一字一句地敲打在春子的耳膜上,也敲打在她那颗正经历着前所未有混乱的心上。
『她在说什么……?她在害怕?害怕我丢下她?就因为我没有继续操她?这个笨蛋……她……』
其实春子只是在消化青刚刚的话,回想她口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春子的内心一片烦躁。
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都是掌控者,无论是面对凶残的魔物,还是面对身下的青,她都游刃有余。
可现在,青那几句看似天真的话,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某个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尘封已久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那种陌生的、悸动的感觉,让她本能地感到了慌乱和抗拒。
她想呵斥青,让她闭嘴滚开。
她想用更粗暴的方式侵犯她,用疼痛和快感来堵住她的嘴,让她忘记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但是……当她感受到背后那具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的颤抖时,那些习惯性的、残忍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