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发不若往常,此刻都梳向后,利落地露出瓷白光洁的额头,鬓如刀裁,锋利的眉,深邃的眼,搭上比大部分女孩子还长的睫毛,竟更深刻画他面容的英挺俊美。
眉骨,鼻梁,下颌,勾画侧脸的每一处线条,无不如同被精心地刀劈斧凿过,流畅且锋利。
而此刻这张脸高高映在日光下,让他的漂亮炫目到近乎侵略人心。
谢橘年的目光往下,擦过他的喉结,那一块仿佛立时被她的打量烫到,上下滚动了一下。
霍煾也看向她,漆黑的眸子如一方柔和的墨,唇角忽的勾起:“别看我,好么?”
“哦!抱歉…”
“你不知道你的目光会抚摸人吗?”
谢橘年低头乐了,“你这样的比拟很有趣。”
他们正走到一大片粉紫色的花树前,那花朵一大串一大串,每一串都密集拥挤,笑着闹着,又共同叠加起来,让承载生命的枝桠,同它们一起,组成昂扬的盛放姿态。
谢橘年走过去,探头去瞧,“诶?它们是四瓣的,可真漂亮!近看又显出蔚蓝色…这边这些花瓣是卷着的呢!”
她回头问:“霍煾哥,它们是什么花?”
“丁香。”他笑着向她走近,与她肩膀擦着肩膀,伸出手轻轻拨弄那些花朵:“这串快开过了,不如其他那些花瓣舒展,是不是?”
谢橘年扒拉扒拉这大朵,又扒拉扒拉那一小片,昂着脑袋,眼睛睁得圆圆一错不错去瞧,指尖去触碰花瓣,再轻轻揉一揉,感受它们的触感,伸长了颈,认真地嗅闻,脸上攒出笑来。
霍煾的目光从她高举的形状秀美的指,落回她的侧颊,她含情带笑的眼眸远比日光明亮。
追随着她的身影、一举一动,看她在几棵花树之间来回穿梭,像轻盈的小雀鸟、殷勤的小花蜂,埋在花枝间,认真地去瞧去看,仿佛在做对比,用眼睛将一切美好无一遗漏地收纳。
他想,他此刻的心,一定比她不敢用力感受的花瓣更为柔软,甚至远比它们温热,由她铸造、等待她的触摸。
谢橘年用眼睛将那些花儿吃了个满意,方才想起一直站在她不远不近处的男生,他一直静默而耐心。
挠了挠脸颊,她回到他身边。“我喜欢看花儿…抱歉,是不是特别傻?”
“怎么会?你看什么都这么认真,世界在你眼里一定特别丰富和精彩。”
谢橘年抿着唇笑起来。她想,堂哥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从不让她难堪,而时常给予出乎她意料的柔和的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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