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微笑得勉强,眼底是她最擅长的漫不经心,凤眸扫过床上的男人,却把心底的悲哀藏的很好。
“顾裴斯,连你以前都是我的。”
昏暗的房间里,那双又沉又冷的眸子忽然顿住。
“不过我现在不稀罕了。”桑时微耸耸肩:“顾裴斯,我要顾氏一半的股份,你给不给?”
男人眼神猛沉。
“桑时微,你想都别想。”
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会这样说。
桑时微无所谓地耸耸肩:“行了,再有病让你儿子打120,别搞这一套,戏耍别人也得有个度吧,别把你儿子教的小小年纪,就知道撒谎。”
顾裴斯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沉不下去。
五年前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心没肺,话说得漂亮,心却冷得跟冰块一样。
大学里高调跟他表白,再狠的话她都笑嘻嘻地吞下,第二天依旧雷打不动地在教学楼门口等他。
她用最蛮狠不讲理的方法嫁给他。
然后一走了之,半句话都没留。
好像这世上的所有事情,对她而言,都只是用来调节无聊生活的游戏。
他成了她游戏里的小丑。
顾裴斯脸色难看,也不想去拦。
桑时微起身,手链却不小心勾到毛毯的线里。
那条藏于腕上的蓝宝石手链,就这样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顾裴斯怔住。
那是他们结婚时,他送的。
珠子落地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桑时微脑子空白了一阵,下意识便蹲到地上去捡。
捡到一半,才回过神来,感受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得她头皮发麻。
“早该扔了。”
桑时微掸了掸手,刚起身,便感觉周遭一阵天旋地转。
她站不稳,后背狠狠砸在柜子上,金属的把手咯得她生疼。
五年前引产落下低血糖的毛病,吃多少东西都补不回来。
她觉得丢脸,想强撑着赶紧出去再说,偏偏从昨晚到现在,也就吃了一口面包,她的身体根本不停使唤。
脚步虚的像是踩了棉花。
刚抬起来,整个人就重重地朝后倒去。
却跌在柔软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