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沁脸上全是灰,气喘吁吁地站起身,走到桑时微身边。
那么多深仇横亘在他们中间,她没指望薄沁能救自己。
手腕的紧绷忽然松了。
桑时微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又看见她连脚上的绳子也给自己割开了。
外面警铃声大作,薄沁踉跄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的桑时微。
这件屋子虽然瓦斯味道不重,但桑时微待得比她久,中毒更深。
她断定桑时微没力气再起来。
“桑时微。”
她半蹲在桑时微的面前,五年来,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像是魔咒,搅得她不得安宁。
“你不会以为我要救你吧。”
薄沁冷笑。
字字珠玑。
“还真是跟你弟一样蠢。”
话音落下,薄沁猛地将刀塞进桑时微的手里,朝着自己的肚子,狠狠地捅了下去。
刀子一寸寸地往里深,血肉破开的声音,反而让薄沁的目光更加鉴定。
没有人能抢走裴斯。
没有人可以破坏她的幸福。
血花在薄沁浅白色的衣服上晕开,薄沁苍白着脸,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咬牙艰难地起身。
“桑时微。”她虚弱的厉害,说话更是无力。
“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如果我没死,裴斯这辈子都会恨你。”
桑时微张了张嘴,嗓音已经哑到发不出声。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有多疯。
博物馆周围已经被顾裴斯的人团团围住,他站在大门口,冷静自持的犹如一匹狩猎的狼,攻击方向,解救方案,井井有条。
“不能动用火力,瓦斯会导致爆炸。”
沉稳的嗓音刚落下,就看见楼梯口踉踉跄跄跑来爬上来的女人。
浑身是血,脸色白到几乎透明。
“阿沁!”
男人神色紧绷,长腿几步迈过,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稳稳搂在怀里。
“裴。。。。。。裴斯。。。。。。”
薄沁艰难地扯了扯唇瓣。
“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你伤得很重。”男人修长的腿半跪着:“别说话,好好稳住力气。”
“裴。。。。。。裴斯。。。。。。”薄沁气息奄奄。
“如果我死了。。。。。。别找桑小姐报仇。”
“这条命,算我还给她的。。。。。。”
顾裴斯猛地沉下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桑时微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