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已在州牧府备下薄酒,请先生移步,为先生接风洗尘。”
谁知,郭嘉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唉呀,一路车马劳顿,嘉,有些头晕目眩。”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陈府方向。
“州牧府乃议公事之所,礼节繁琐。不可否先在元龙兄的府上借一碗热茶,稍作歇息?”
此言一出,陈宫脸色微变。
陈登心中亦是冷笑一声。
好个郭奉孝,人还未至,第一招,便已出手了。
他知道,郭嘉此举看似不合礼数,实则阴险至极。
他不去代表著官方的州牧府,反而直奔自己这个“臣子”的私宅。
此事若传到吕布耳中,必会加深其疑心。
反而认为自己私下与曹操使者勾结。
这是阳谋,也是离间。
陈登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呵呵。”
“奉孝先生既是身体不適,登,岂有不从之理?请!”
隨后陈登对陈宫说。
“公台,奉孝先生身感不適,未能赴州牧府会。你且去稟过温侯,此番接待事宜,由某代劳便可。”
陈宫欣然领命。
郭嘉不由一笑,好个陈元龙,见招拆招。
还是如当初来许都那时候的陈別驾一般机灵。
……
陈府,正厅。
没有繁琐的礼节,没有官样的文章。
陈登与郭嘉二人分宾主落座,仿佛多年未见的挚友。
“奉孝先生,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陈登亲自为其斟上一杯茶,笑著问道。
郭嘉亦是笑容满面,他打量著眼前这个比自己想像中还要沉稳的对手。
他没有绕圈子,直接点明了来意。
“元龙,你我皆是聪明人,便不必说那些虚言了。”
郭嘉呷了一口茶,缓缓道。
“你数番折司空顏面,司空心中甚为不悦。”
“然,司空亦是爱才之人。故而,他愿再给你一次证明你忠心的机会。”
“西凉马超之事,想必你已听闻。司空可同意让马超前来徐州。但是……”
郭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汝必须立下军令状!保证那马超在徐州,安分守己,听候调遣!”
“並需每隔一月,便向许都详细匯报其动向!”
这番话,看似是商议,实则是命令。
陈登听完,却“长嘆”一声,脸上露出了无比“为难”的神色。
他大吐苦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