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上,杀气竟凝如实质。
吕布忽觉一股寒意自嵴椎窜起,直衝颅顶。
他目视陈登率三百虎卫军甲士踏尘而来,再回望身后张辽、高顺皆目光游移。
掌心冷汗倏地沁满画戟长杆。
温侯自知此局已败。
非但势去,更兼胆寒!
想他吕奉先纵横天下三十载,何曾有过片刻畏怯?
今日竟至如斯!
就在此时,陈登,开口了。
然而,他第一句话却不是对著吕布,也不是对著马超或臧霸。
而是对著自己身后的许褚与赵云。
“仲康!子龙!”
“汝二人,这是要做什么?!”
“温侯在此军国重地,岂容尔等拔刃相向?还不速速退下!”
许褚闻言,虽有不甘,却还是收起了那份狰狞的杀气。
他將炼铁大刀重新扛回了肩上。
赵云亦是枪尖一沉,收起了那股锐气,只是那双锐利的眸子不离吕布左右。
陈登这番“训斥”,看似是在维护吕布的威严。
实则是在为他递上一个台阶。
隨即,陈登转过身对著的吕布道。
“温侯。”
“非是登有意僭越。然,今日之事,起於军中嫌隙,若处置不当,恐酿成大祸。”
“泰山诸將乃温侯旧部。”
“孟起將军亦是奉詔而来之客將。手心手背,皆是肉也。”
他抬起头,目光变得真挚。
“为免温侯左右为难,就由登来处置此间乱局!温侯以为若何?”
吕布犹豫起来。
这时,陈登继续说道。
“温侯,登非为夺权。”
“然,臧霸將军只认温侯。孟起將军,又是我帐下之客。”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登无法號令三军,平息此乱。”
“为徐州安危计,为温侯清誉计,还请温侯勿要多意!”
就在此时,赶来的陈宫亦是上前一步,对著吕布拱手“劝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