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安排妥当,贾詡才终於提起了另一件事。
“主公,江南之事,已有万全之策。只是……那白门楼之事,又该如何处置?”
陈登闻言,脸上的笑容,缓缓化为了冰冷。
“一介匹夫习惯了锦衣玉食,美人环绕,更习惯了手握天下最锋利的兵刃。如今將他关在那方寸之地,酒色虽有,然权力与画戟,皆已不在。他不疯才怪。”
他站起身,朝著门外走去。
“走吧,隨我去看看这位疯了的温侯。”
“我,亦有应对!”
白门楼下,早已是人头攒动。
听闻温侯病重的消息,许多吕布的旧部將校,皆已闻讯赶来,一个个神色不安,议论纷纷。
张辽与高顺二人更是守在楼下,脸色铁青,不让任何人靠近。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陈登一马当先,胯下的赤兔马如同一团烈火,瞬间便衝到了楼前。
他翻身下马,看也不看周围神色各异的將士,疯了一般地朝著楼上衝去!
“温侯!兄长!”
他衝到吕布的房间之外,看著那紧闭的房门与里面传来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竟“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登来晚了!登来晚了啊!”
他伏地大哭,用拳头狠狠地捶打著地面,额头磕地,声泪俱下。
不过片刻,额前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是我之过!是我之过啊!我不该听信谗言,恐温侯之神勇,而將其安置於此!若温侯有半点差池,我陈登万死莫赎!”
这番表演,情真意切,肝胆俱裂。
周围那些本还心怀猜忌的吕布旧部,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大半。
张辽与高顺见状,亦是心中动容,连忙上前將他扶起:
“主公切莫如此!此事与主公无关啊!”
“传我將令!”
陈登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
他抓住陈宫的手臂,发出了雷霆般的嘶吼!
“立刻!以我州牧府之名,昭告徐州全境!重金悬赏天下名医!无论是谁,只要能治好温侯,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另外!”他转向高顺,“伯平!”
“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