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时候该学武了!
下邳,州牧府。
议事厅內,灯火通明。
陈登赶回下邳之后,立刻將陈宫贾詡召来。
三人正围著一副巨大的地图,神色凝重。
那封由文丑从河北传回的密信,就摆在地图上辽东的位置。
“麴义……公孙度……”
陈宫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从冀州到辽东的遥远路线,眉头紧锁。
“主公,此事处处透著古怪。”
陈登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二人。
“公台,文和,你们以为袁本初此举究竟是何意?”
陈宫率先开口,说出了最符合常理的推断。
“依宫之见,此乃袁绍的求生之举。官渡新败,主力折损大半,张郃、高览等上將又阵前倒戈。他深知仅凭河北残存兵力,已难敌曹操。故而派麴义这等心腹大將,前往辽东,必是为了联合公孙度,在曹操的背后,开闢第二战场,以此来牵制曹军主力,为他自己爭取喘息之机。”
这番分析,有理有据,乃是兵法正道。
然而,贾詡却缓缓摇了摇头,那双半眯的老眼中闪过洞察人心的冷光。
“公台所言,只怕说对了一半。”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慢条斯理道。
“袁绍此人,外宽而內忌,好谋而无断。官渡之败,非败於兵力,乃败於人心。如今军心浮动,他最担心的,恐怕不是曹操何时渡河,而是他麾下,是否会再出几个张郃高览啊。”
“那麴义曾以八百先登,大破公孙瓚的白马义从,威震河北,其功其勇不在顏良、文丑之下。然其人,恃功而骄,素来桀驁不驯。袁绍得意之时,尚能容他。如今大败而归,军心不稳,麴义这柄最锋利的刀握在手里,恐怕只会让袁绍觉得寢食难安。”
贾詡放下茶杯,声音幽幽。
“所以,詡以为联合公孙度是真。但藉此机会,將麴义这头猛虎,从鄴城这臥榻之侧,调离出去,恐怕也是真的。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也。”
陈登听完二人的分析,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二位先生所言,皆有其理。然,你们都忽略了袁本初这个人。”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仿佛穿透了整个河北。
“你们以为,袁绍真的认为自己还能贏吗?”
此言一出,陈宫与贾詡皆是一愣。
陈登冷笑道:
“官渡一战烧掉的不仅是他的粮草,更是他那四世三公的傲气,是他称霸天下的信心!”
“开闢第二战场?调虎离山?这些不过都是他摆在明面上的幌子罢了。”
“他此举,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陈登的手指,重重点在了那片远离中原的土地上。
“他是在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他知道自己败局已定,河北守不住了。他派麴义去,名为联络,实为探路!是在为他自己,为他袁氏一族,万一兵败之后能够逃亡辽东,偏安一隅,图谋东山再起,做准备!”
一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