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一在水下时,其实是待在里面那个无水的小玻璃缸中。
他所谓的“胎息”,不过是盘坐在空气中的静默表演。
別说两小时,就算是二十个小时,都不成问题。
他心里有些奇怪,这种浅显的电视造假,樊新蔓作为老电视人,出过无数纪录片,没道理看不出来。
抬眼望去。
果然,樊新蔓对这一环节表情淡淡。
显然已经看出是假的,却並没有出言戳破。
“不对,错的!”
一个小朋友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一个扎著双马尾的小姑娘。
指著电视:
“水里怎么可以隨便睁眼睛,还挥手?那位叔叔挥手的时候,水面没有波浪,小鱼也没有受到惊嚇。鱼是最怕人的,我养过。”
吴心瞟了一眼,见是个小女娃娃,没吱声。
显然是不准备回应。
气氛略有一些沉寂。
李亚朋哈哈一笑:
“小姑娘挺活泼的。道长別生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小姑娘的家长本来不想说话,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吴道长,这位先生,我觉得我闺女说的没错。刚刚电视里虽然播得快,但我听得很清楚,最后两位上海公眾处的工作人员说的原话是『……在密封容器中的时间共计为两小时二十二分。密封的容器,可没说是水中闭息。”
吴心这次再看向李亚朋的眼神,已是相当不善。
不过她对类似质疑早已驾轻就熟,开口解释道:“確实,大师表演的水下闭气,是將密封容器放在水中,然后进行胎息。
之所以不选择直接在水中闭气,一是因为胎息需要专心,当时大师神功未大成,直接在水里施为容易受到打扰;
二是胎息时会有內外能量场流动,这对在水中游的小鱼生存不利。”
吴心道长说完这番话,便不再停留,引著李亚朋、樊新蔓、王霏、陆昊四人离开,继续往下走。
见陆昊一个人落在最后面。
经过一个转角时,王霏背著手,溜溜达达走到陆昊旁边,开口问道:“喂,陆昊,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一环节哪里怪怪的?”
说话的同时,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突然动手,朝陆昊偷袭过去。
陆昊今天因为要进道观,特意戴了顶昨天的帽子,用来遮挡光头。
王霏一只手去抓他的帽子,另一只手就想去偷袭他的光头。
结果手还没碰到帽子,就“呀”的一声低呼,像触电似的往后退。
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原来是陆昊后发先至,直接抓住了一对咪咪,力道还挺重。
“说了,別惹我。”
隨后便鬆了手。
什么鬼汁水充盈,明明涨乃严重。
“……开个玩笑嘛,干嘛那么凶?都抓疼了。”
王霏愣在原地,低声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