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锁到背后的双手能触碰到冰冷的岩面,石头质感的地面。可能是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翼枝身体蜷缩着,两腿也被捆得结结实实,无法伸展,不好借力。
还有一层大衣盖在脑袋上,他似乎能闻到一点斯佩尔比的气味。
难道说,是斯佩尔比终于恼怒了吗?
毕竟他老是拖着任务不做,当初还说大话是为了斯库瓦罗想加入瓦利安。
但翼枝没感觉头疼或者脖子痛,毕竟电影里面暗下杀手都是这样,要不敲脑袋要不砍脖子……
就在他疑惑到准备试图蛄蛹着探索周边情况时,有脚步声靠近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股新鲜的血腥味。
翼枝又想吐了,可这股味道只是让他觉得恶心,他不是真的想吐。
脚步声的主人缓步来到他面前,停下来了。
寒冷的雪的味道,湿润的雨水气息,还有……可能是斯佩尔比的气味,翼枝也说不清楚。
其实他还有自己和斯库瓦罗一起被暗算了的猜想。
毕竟斯库瓦罗也太年轻了,因为不够成熟被人暗算,也很正常吧?
他克制住不适的感觉,想喊斯库瓦罗,但忘了嘴里还有一团布料,它压住舌头,甚至加剧了翼枝呕吐的欲望。
又过了一会儿,嘴里的东西被对方扯掉了,翼枝反而愣了一下,试探道:“。。。。。。斯佩尔比?”
这人没有马上应声,只是把掉到地上的大衣又重新盖回去。
“……嗯。”他的声音很干涩,听起来也许还有一点点斯佩尔比的感觉,但更多是危险,“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那只手为翼枝盖好了大衣,又摩挲过颈侧跳动的脉搏。
极度的平稳情绪传递到斯库瓦罗的手指上,似乎这个红发的男人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他瞥到翼枝未被遮掩住的下半张脸,那张嘴上血迹斑斑,张开时露出的洁白牙齿和殷红舌尖上都好像还残留着血色。
好像又令斯库瓦罗产生了幻痛。
他条件反射轻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翼枝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又乖巧。
散落的红发在昏暗的环境中如失手泼洒了一地的酒水。他殷殷抬起的白皙面颊,那遮住了双眼的黑绸。舌头和嘴唇都是一样得发艳。
在那个女人的口中,这是一种罪恶的疯狂颜色。
她曾经问斯库瓦罗:“你是从哪找来这个人。”
斯库瓦罗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信仰教派的比安卡,后来又对他感叹:“那可真是……圣洁的颜色。”
神经。
斯库瓦罗还是没理她。
可现在,愈合的麻痒与皮肉被撕咬开来的剧痛好似还残留在斯库瓦罗的神经末梢上。
那枪中燃烧起来的火焰长久地活跃在身躯里,居然令一个年老的叛徒产生了战无不胜的错觉,仿佛眼前是一场荣誉的困兽之斗,而不是该接受的惩罚。
那幕叫人愤怒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斯库瓦罗的手利落地抓下去,如铁钳压住他的咽喉。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唔——”
翼枝当然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