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野半点不心虚,姜武是皇上御笔朱批要杀的人,他保下来要冒多大风险?凭什么还要受姜也的脸色?
今晚上动手之前他都想好了,只要姜也肯跟他认个错,说两句软话,他也就不计较她和她那姘头的破事儿,过上一阵,等风波过去,他再帮她想法儿脱了奴籍,偏偏她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倔驴脾气,既然这样,那就走着瞧!
看看是她的脾气硬,还是他的手段硬。
姜也两手紧紧攥着衣裳下摆,嘴唇蠕动几下,被人摘去嗓子了一般,‘奴婢’二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霍闻野抱胸,冷笑了声:“不说话就在这里站着,站到学会为止。”
姜也还是低着头,也不动也不说话,既不甘认命,又没法子反抗,微垂的颈子倒像是暴雨里的一株海棠,美得惊心动魄。
霍闻野目光定了片刻,又挪开,转了身往寝屋走。
他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想管姜也了,她既然爱站,那就让她在这里站一夜,反正他睡觉的时候到了。
霍闻野掀起帘子,正要入内,余光不自觉又瞥了眼,见她身形单薄地站在堂屋的风口,发丝被吹得贴在脸上。
他心里一动,把帘子掀得更高:“滚进来。”
帘子掀开,露出内室里那张拔步床——就是两人第一夜的那张。
姜也竟会错了意,眼瞳缩了下,抗拒地后退了半步。
在这一瞬,她很快又想起来,父亲还在牢里,姜家还指望着霍闻野。
后退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她僵硬地走进了他的内室,内室烧了炉子,越靠床边的位置越暖和,她却跟脚下生了根似的,定在门边儿进退两难。
理智上,她知道这样违拗霍闻野不好,但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女人得先有感情,最起码对上床对象不那么讨厌,才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亲密关系。
她现在无可遏止地排斥起和他欢好这件事儿,只要他稍微靠近,她的身体就本能地抗拒起来。
她这些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霍闻野本来还有些意动,见她这样,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他有些气急败坏:“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叫你进来是想睡你不成?!”
为了证明自己对姜也一点感觉也没有,十月份儿边关天寒地冻的,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把大羽毛扇子,用力扔给她:“屋里太热了,过来!帮我打扇!”
姜也:“。。。”
她看了眼窗外的风雪,沉默了会儿,走过去帮霍闻野打着扇子。
霍闻野仅穿着单薄中衣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她扇得凉飕飕,只是他话放出去,又不好意思给自己盖被子,就这么手脚发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天亮,霍闻野睁开眼,撩起床幔一瞧,就见姜也靠在床边儿,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那把羽毛扇被扔到了床下。
只是她眉毛微微蹙着,双臂紧紧抱膝,睡梦中也不知在防备着谁。
霍闻野禁不住冷笑了声。
她这奴婢当的倒是清闲,主人都起了,她还自顾自地好梦正酣。
他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还不起?等我请你呢?”
姜也打了个激灵,猛地惊醒了,捂着后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霍闻野懒得看她神色,伸出两条腿:“过来,伺候我穿鞋。”
姜也靠在床边儿将就了一晚上,这会儿已是浑身酸疼,后腰被床上雕花膈得青紫,一夜没怎么睡。
她小腹坠胀酸疼,估摸着时间,怕是月事来了。
两边儿凑到一块儿,几乎要了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