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江知眠会心一笑,抬脚踩上他的肩头,那轻之又轻的姿态,却顿时让柯卡里跌跪在地,膝盖重重磕响,任由他涨红了脸也没能站起身。
就在他要翻脸前,江知眠递来一杯酒,弯下腰朝他靠近,“不如,你喂我啊。”
顿时被美人踩在脚下的憋屈烟消云散,他伸手接过端起来。
突然,柯卡里动作猛地顿住,眼中媚态尽数消散,像是看到什么般,瞳孔瞪大,身体僵硬,打翻了手中的酒杯。
柯卡里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仓皇后退,哆嗦着手指向斜坐在椅子上的江知眠。
“你你,你是裴南泽?!!”
‘江知眠’顺着他的手指处低头,一条红绳穿挂的狼牙带在脖颈上。
但年大兖同北漠开战,柯卡里的头狼嗅觉敏锐,辨别粮草,断了他们的后方补给,连破三城。
最后被他一枪钉死在城墙,掰断的骨牙,一直带在身上。
本想什么时候在气一气他,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不过也因此露馅了。
下一瞬,幻形术褪去,正是裴南泽。
一身绯色裘装歪斜而坐的裴南泽面上冷笑,歪头盯着他。
“你你你,江知眠的房子里怎么会有你,他人呢?”
柯卡里目光扫视周围,没找到趁手的兵器,只能蹬腿退开,尽力让自己远离他。
“因为,这是我的地方啊。”裴南泽站起身,慢悠悠道,像是在逗弄无路可逃的猎物,“就知道你要搞鬼,特地扭转了江大人的房间,不然怎么请君入瓮啊。”
白日宴会上就看这狗王子不顺眼,一副心怀叵测的样子,好在他提前有所准备,当时从商泽晏那里出来便察觉柯卡里动向。
柯卡里也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可他咬死不承认,这裴南泽能拿他如何,“本,本王子,只不过走错路,谁会说我?”
“自是不会。”裴南泽很给面子顺着话说了一句,没等柯卡里松口气,便峰回路转:“不过,北漠王子走错路恰巧来了我这,还恰巧逼我喝了酒,仅此而已。”
“你胡说!我没逼……”他话还没说完,就顿在原地,眼睛瞪大,不可思议望着裴南泽。
只见裴南泽当着他的面一口饮下酒水,喝完还倒翻杯子空过来给他看。
柯卡里气急:“你!”
裴南泽无辜摊手:“我如何啊?说的不对吗?”
“你这是,是栽赃!陷害!嫁,嫁祸!”
裴南泽扶手鼓掌:“难得你还没有傻的无药可救,不过话不能这样说,我房间只有你来过,你这意思我难道还会自己给自己下药不成?而且这迷药似乎是北漠特有的,我去哪弄啊。”
柯卡里被他气的乱了阵脚,指着他连连否认:“你,我,不是我……你自己喝的,不是我!”
裴南泽哼着音调,停在他面前,“你来我这,总得给份礼物,不然让你空手回去多不好。”
说着扯下脖颈红绳,丢给他,“物归原主,喜欢吗?”
柯卡里哆嗦点头。
裴南泽:“那你这意思就是收下了?”
柯卡里不回话,揣着断裂的狼骨牙,爬起身要跑。
一脚飞踢而来,柯卡里抱臂格挡还是不敌,摔倒在地,脊背撞上禁闭的房门。
“别急啊,我们大兖讲究有来有回,你不该回个礼吗?”裴南泽负手站在那里,像是讨要礼物的待客之主,“嗯,我想想啊,我将你昔日眼目交还,不如就用你的一只眼睛来抵了吧?”
柯卡里捂着胸口,僵在原地,昔日惨败的恐惧盘骨入髓,他慌乱颤抖道:“我,我不要了。”
说着要丢下手中骨牙,可那骨牙仿佛黏在手上,怎么也甩不掉。
裴南泽笑道:“你刚才不是收了吗?”
下一刻,嘶嚎声穿透房顶,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