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宁在心中轻嗤一声:好假。
鱼怀衣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小夜灯,那夜灯还是何西宁送她的。
何西宁一跨进房间,鱼怀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门,将人抱进怀里。
何西宁反应迅速抬手掐她腰。
“我说了,不许亲我。”
“好……”
闷闷一声应好,声音主人极为不情愿,只是这就不是何西宁愿意关心的了。
“衣服还我。”
“什么衣服?”
她还在装傻。
何西宁气笑了。
“别跟我装。”
鱼怀衣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何西宁不欲再纠缠,一个用力推开鱼怀衣,冷着脸拍开鱼怀衣房内的大灯。
刺眼的灯光亮起,鱼怀衣挂上温顺的笑,静静看着何西宁脚步不停直直走向她的床。
“这是什么?”
何西宁掀开鱼怀衣团成一团的被子,捞出来一个格外眼熟的白色,她勾着衣服边边,面无表情质问鱼怀衣。
“对不起姐姐,太黑了,我可能拿错衣服了。”
认错十分之果断,改口万分之迅速。
鬼话连篇的家伙,她可能信吗?
何西宁看着鱼怀衣嘴角的一抹笑就一股无名火,偏生这人说的话找不出错。
确实黑,衣服混在一起,拿错在所难免,这是鱼怀衣替自己留的台阶,从鱼怀衣拍灭灯那一刻,她就该清楚的。
“鱼怀衣,这是最后一次,认清你的身份,别越界。”
一件衣服而已,当然没那么重要,只是不找过来,某个疯子该以为要有机可乘了。
何西宁将手中之物团起,抬脚要往门外走。
“什么身份?”
刚刚一言不发的鱼怀衣此刻像变了个人,敛起笑,抿着唇,她从灯下走过,垂落的发丝阴影打在侧脸,步步逼近。
刺眼的亮光被挡住,何西宁微微抬头看向鱼怀衣古井无波的双眼。
她什么时候长高了?
何西宁还有心思分神想这无关紧要之事。
“怎么不说话?”
鱼怀衣伸出食指轻轻勾上何西宁的尾指,却被何西宁躲开。
“……”
何西宁不想再给她任何接近的空隙,不耐烦撇撇嘴,抬脚就走。
谁知刚刚满脸阴森森的鱼怀衣忽然扯开一个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也弯弯的,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甚至轻笑出声。
“姐姐,我错了,不要生我气啊……”
和方才判若两人。
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何西宁脚下不停,飞快走出鱼怀衣的房间,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