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之中,本应连接1l的出口,正被一圈圈收缩的软肉组织覆盖。血肉中的神经索条彼此扭结,一根沾有指骨的金属臂探出,又迅速被卷回。有什么东西正在“模仿”生物构造,並在极短时间內封闭了所有可供后撤的路线。
整片空间短暂陷入死寂,只有黏腻的血从裂开的管道滴落,清脆却规律得令人发毛。
队列中年龄较小的阿隆尼们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本能地后退一步。
“往好的方面想,我们只不过是需要换一条路而已—虽然看起来有点猎奇。”
巴凯尔回头望向那截被夹断的无人机残骸,它已经被部分“吸收”,底盘金属外壳上生出透明的囊块,仿佛某种生物正试图將其消化。
但这种情况下,还是別告诉这群第一次正式面对里世界的孩子们比较好。
可就当眾人的情绪开始恢復平稳时,远处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模糊而压抑,下移的枪口们又在应激中高高抬起,恐惧就像激盪的水面,无声蔓延。
“保持队形!如果敌人可以被热武器击中,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察觉到扩散感知中逐渐逼近的生物群,夏尔兰娜深深吸了口气,迅速將自己的医疗和弹药补给分发给不到17岁的少年巫师们,果断按照预案改变了战术。
“从现在开始,分组行动。你们的目標改为搜索那个纳粹疯子的位置。”
“分组?等等。。。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別
,奥布里心头一惊,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他本就不想加入这次行动,如果不是迫於麦德琳婶婶的权威,他甚至连那次家族会议都不想参与。
虽然他不介意夏尔兰娜为任务而去送死,但作为在场实力最强的阿隆尼,留下断后显然很不合理。
这种事明明交给年纪更小的孩子才更合適吧?
“塞拉芬先生提前考虑过这种合围处境,你们太多人缺乏战场高压经验了,被盯上的情况下,集中行动只会导致被全歼。“
夏尔兰娜轻声打断,卸下自己的战术面具,只留下了呼吸装置。
“我们背负著阿隆尼的姓氏,本就在教团的必杀名单。”她吐出一口白气,声音稳得出奇,“敌人的前进很缓慢,但现在没时间判断这是不是佯攻或者陷阱。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得有人去赌把。”
“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巴凯尔皱眉,压低了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儘可能拖住更多敌人,完成清扫任务。否则亚拉克小姐的特遣队一旦被迫撤离东翼建筑,联军的整个动都可能遭受影响。”
谁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夏尔兰娜居然笑了,笑容乾净到近乎鲁莽,就像是准备去厨房偷吃甜点的孩子。
“况且我年纪最大,我是姐姐,姐姐就该更勇敢。“
於是,奥布里忍不住扶额,心说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脑子,这种时候居然还想著格雷家族的盟友。
“好吧。。。。那你就一个人留下来吧。”他想也没想,准备拉上巴凯尔一起离开。
可听见这话,一向不爱说话的巴凯尔突然怒了。
他冷著脸推开这个懦夫,握住了夏尔兰娜的手:“让他们先走,我和你一起留”
“听话,保护好其他人。“
夏尔兰娜怔了一下,极其缓慢地抽出手,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晚点就来找你们,我保证。”
巴凯尔沉默了一秒,盯著她一时没说话。
其实兰娜从小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野心、脾气也很好,却总是有著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以前自己被家里的大孩子欺负时,都是她擼起袖子把对方揍的鬼哭狼嚎,哪怕他们更受麦德琳婶婶的关注。
但这样的女孩,想来確实聪明不到哪里去吧?
自己的父亲也说过,家族內部通婚的话,一定不能选择这种没有政治头脑的白痴小孩o
可巴凯尔一点不討厌这样的兰娜,至少相比於阿蕾克西婭和其他趋炎附势的小孩,他更喜欢和她玩。
那段时间,俩个人总是半夜爬上屋顶看月亮,玩累了就坐在房檐吃零食,然后听著兰娜小声唱歌。
“別这样盯著我,我其实也很厉害的好么?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也和他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