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退回来了,却扣下了他的八万两。
他就没见过这么奸诈的帝王。
迟早被那混账皇帝气死。
煜王在室内团团转,步调暴躁异常。
也是在这一日,钦天监出幺蛾子的事有了结果:四人已全部招供,其中三人当日是受监正胁迫,与之一起进宫,意图以根本不存在的天象咬定付云笙是灾星,劝得皇帝将之长久禁足,能废黜是再好不过。
而传话胁迫钦天监正的人,是陶美人。
陆知临罢免了四人官职,命他们离开京城,终生再不得踏入,遂晓谕六宫:陶美人意图干政为祸朝纲,褫夺位分,打入冷宫。
虽然说起来很是悲哀,但嫔妃真的要习惯这种事了,尤其陶美人终究比不得林才人在宫里的分量,没办法太当回事。
陶氏嚎啕大哭一场,闹着要面圣,被九华宫的人冷着脸回绝之后,挂着泪去了冷宫,与郁氏作伴。
披香殿这边,一刻不放松地查找林氏留下的人手。这方面小顺子是好手,几日间便精准无误地找出三个。
付云笙少不得将小顺子唤到面前,笑问:“腿伤好利落没有?”
小顺子笑眉笑眼的,很是讨喜,“回娘娘的话,好利落了。您让方太医定期给奴才诊脉,开了良方,又有赵宽帮忙推拿,奴才自是痊愈如初。”
“怪不得当差愈发得力了。”付云笙抛给他一个荷包,“你同香晴一样,对本宫助益良多,里面是有零有整的二百两,给你的零花,到年底再厚赏。”
小顺子大喜过望,跪地谢恩。
“快起来。”付云笙笑道,“本宫听周无病几个念叨过你的情形,手足过得苦哈哈的,你手头一有钱就接济他们,手足情深是好事,也别忘了自个儿。”
小顺子没起,因着她的言语泪盈于睫。
付云笙和声叮嘱:“周无病、清岚比你年长,没事仔细跟他们说说家里的情形,他们大抵能掂量出你的手足适合走哪条路,如务农、小本生意之类,到年底有了定论,本宫再帮你张罗。”
小顺子的泪掉下来,“娘娘大恩,奴才无以为报,这辈子定然效犬马之劳!”语毕郑重叩首。
“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付云笙笑道,“本宫只是命好,出身比你们高罢了,说了要齐心协力过好这份日子,便会尽全力护着你们,平时遇到难处只管说,但你也不要翘尾巴,得继续找林才人埋下的暗桩。”
“奴才绝不会张狂,娘娘只管放心。”小顺子千恩万谢之后,擦净脸,出门时已是惯有的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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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无波无澜了一阵。
陆知临每日酉时左右到披香殿,照旧贯彻着身心都饿了的德行,付云笙做菜管他吃饱,床笫间也没法儿饿着他。
好在这人时时良心发现,折腾三两日便容着她缓一两日。
付云笙逐渐习惯下来。
至于宫务,她和季康嫔均已上手,闲来不乏坐在一起的时候,有商有量地处理较为棘手之事,看账这等对寻常人很辛苦的事,对她们倒是小事一桩。
时光流转到六月,付云笙应付诸事已游刃有余,白日清闲许多,来披香殿走动的嫔妃渐渐多了起来。
披香殿的人得了吩咐,不会再客客气气给人吃闭门羹,谁来了都照规矩通禀,付云笙也都会见一见。
六月初二,太后传唤付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