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神社吗?”松田阵平的眼神充满惊讶,又将墨镜戴上了,道:“那我送你过去。”
“好。”小鸟游千奈没有拒绝,她手上紧紧捏着那张名片,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松田阵平。
是他。
虽然戴起墨镜看不见那双凫青色的眼睛,但这头卷发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他刚刚还摘掉了墨镜,那张脸也和记忆中的相同,在6年后的今天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样突兀,却让她倍感幸运。
“喂,你怎么在哭啊?”
这是六年前松田阵平对她说过的第一句话。
一点都不礼貌,莽莽撞撞的。
“吃糖吗?”
这是第二句,小鸟游千奈没接他的糖,糖果却被松田阵平硬生生塞进她手里。
“要是hagi在就好了,该死,怎么哄啊!”
他抓了抓那头毛躁的卷毛,整个人也宛如一只暴躁的猩猩。
不过松田猩猩虽然暴躁,却并不伤人,反而很温柔。
“我是松田阵平,你家大人呢?你不准再哭了!”
小鸟游千奈当时想,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竟然在命令她。
那是小鸟游千奈养父死后的第二天,也是她第一次从组织中出逃。
她的养父其实并不靠谱,他总是在出差,她和养父生活的时间甚至还不如木之本叔叔照顾她的时间长,每次出去就将她寄养在木之本家。
可她的养父很爱她。
为她带回了小鸦,会将她架在脖子上让她骑大马,还会在她被后桌揪了头发后带她去报复,给后桌的小坏蛋剃一个大光头。
她以为自己会和不着调的养父一直生活在一起,还和他约定了去抓双色球,拿到奖金后就一起去法国游卢浮宫,可一切都被琴酒给打破了。
当着她的面,琴酒射出了那枚夺走养父性命的子弹。
小鸟游千奈唯一的报复,就是在琴酒的眼皮子底下顺利出逃,让他被组织狠狠惩罚。
可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组织抓回去,她只是想在被抓回去之前去养父的墓地祭奠,她哭着鼻子在路上走,甚至去墓园一个个看上面墓碑的名字。
她找不到,她完全找不到。
当时的小鸟游千奈还不知道,被组织杀死的人不会有墓碑,也根本不会被埋葬。
死了就是死了,干干净净的,什么都留不下。
松田阵平就是那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你怎么还哭啊……”松田阵平拖着长长的尾音,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难题,然后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一枚四叶草递给她:“我把这个送给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知道四叶草吗?四叶草的花语是,你是十万分之一的幸运!”
四叶草或许真的代表着幸运。
“你找到了四叶草吗?千奈,你果然是个幸运的孩子。”
它幸运地在乌丸莲耶面前保住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