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镜子!
苏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身朝着正对着床放置的镜子看去。
只见平静的镜子里映出房间的布局,正巧将床和地上围成一圈的蜡烛通通收入囊中,而与此刻她看到的房间不同,镜子里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大红色古装的女人,领口宽大,袖型夸张,衣摆松散拖地,是魏晋时期的服饰。
长长的裙摆铺满了整张床,像是一朵盛放的红花,又像是一滩鲜红的血泊。
如同每一部粗制滥造的恐怖片或者带着浓浓男士凝视意味的“文艺片”一样,影片中总是要插入一些吸引人目光的香艳场面,一般这样的场面一定是由女人来担任主角的。
所以,此刻在鲜红的裙摆间还有一条雪白细嫩的腿,闲闲的、缱绻的搭在衣摆上。
顺着曼妙的身体往上,镜子里的女人单手撑着头,正侧目静静地注视着她。
苏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是在她将蜡烛放在正确位置上的同时,又或许是在她转头的下一秒。
虽然周围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但苏轶还是不自觉地朝着镜子走去,就像是镜子里的女人天生带着让她无法抵御的吸引力。
只要她出生,只要她拥有意识就会控制不住地爱上她,为她生、为她死。
这种爱没有理由,没有尽头。
可是当她定睛去看这女人的脸时却发现她并没有脸。
或者说,她的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轻薄,但能完全遮住她面容的薄纱,让苏轶无法窥探这薄纱下的容颜。
苏轶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何时搭在镜面上的,直到背后的蜡烛忽然被风吹灭,镜面的冰冷顺着指尖传入心脏,冷得她一颤后才彻底回过神来。
啪的一声,屋内的灯光全部亮起,围在床边的蜡烛消失了,镜子里的女人也不见了,她试图凑近在镜子里寻找女人出现过的痕迹,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切归于平静,浴室漏水的滴答声还在响,好像刚刚一切瑰丽都是她的一场梦。
白日梦……
不对,现在是晚上了,那算什么梦?
苏轶甩了甩头,发尾还没擦干的水滴甩到了镜子上,她伸手随意地擦了擦。
算了,还是先洗完澡再说吧,刚刚随便擦了几下没有把身上的泡沫擦干净,现在还有些黏糊糊的。
临走出卧室门的前一秒,苏轶突然停了下来。
她回头望向空荡的卧室,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卧室里似乎还弥漫着刚刚那一抹浓烈的女儿香,只要认真一嗅就能感觉得到。
以及……
卧室的窗帘,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拉上的?是被谁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