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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九十四章 绝望的半圣（第2页）

凤昭会意，指尖轻弹，一道赤炎飞出，融入星网之中。火焰与星光交融，竟在空中凝聚成一头展翅千丈的火凤虚影，仰天长鸣，随即俯冲而下！

轰！！！

烈焰席卷海天，所过之处，战舰熔化，海水蒸腾，连空间都出现扭曲裂痕。短短数息，数十艘敌舰尽数覆灭，连残骸都不曾留下。

“走！”纪阳一声令下，众人齐跃入飞舟。顾青阳最后回望一眼那逐渐沉入海底的帝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随即跃上船舷。

飞舟骤然升空，划破灰雾，直冲云霄。而在它身后，原本沸腾的海面缓缓归于死寂，唯有一缕紫色光辉沉入深渊最底层，悄然缠绕在一具晶莹剔透的紫金尸身上??那具本该属于前任帝君的不朽之躯，胸口空荡，心脏已失，可嘴角，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

三日后，南荒边境，赤脊山脉。

这里曾是太初五族交界之地，如今却沦为蛮荒绝域，毒瘴弥漫，猛兽横行。山脉深处，一座被藤蔓覆盖的巨大石庙静静矗立，庙门两侧刻着古老的并肩图腾：一头踏云麒麟，一只焚天凤凰。

“就是这里。”凤昭站在庙前，伸手抚过门楣上的符文，“祖凰祭坛，位于地底九层。每下一层，都需要通过一场试炼。而最后一关……必须由紫薇帝君亲自开启。”

“试炼内容是什么？”廖婉震警惕地环顾四周，空气中隐隐传来低语声，像是无数亡魂在呢喃。

“未知。”凤昭摇头，“历代闯入者，无人能活着出来讲述经历。只知道……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会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执念。”

“那就一个个来。”沈长青握紧剑柄，“我打头阵。”

纪阳却伸手拦住他：“不，我去。我是钥匙，也是根源。若连我都无法承受试炼，谈何集结五族？”

他说罢，一步踏入石庙。

刹那间，天地变色。

庙内并无灯火，可地面突然亮起一条由血色符文构成的道路，蜿蜒向下。纪阳沿着阶梯缓步前行，每走一步，耳边便响起一段记忆碎片：

幼年时母亲被刺客刺杀的画面；

父亲最后一次离别时背影的沉默；

顾青阳跪在雪地中求他继承帝位的恳求；

沈长青为护他身中七十二道诛神钉的惨状；

还有……他自己在无数个夜晚梦见的场景??人族覆灭，星域崩塌，亿万生灵哀嚎，而他站在废墟之上，手握玉玺，却无力回天。

“你救不了任何人。”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太弱了。即便继承帝位，也只是重复父亲的悲剧。你会看着一切再次毁灭，然后跪在棺前忏悔，像他一样，用生命做桩，永远囚禁在这无尽黑暗中。”

“我不怕。”纪阳咬牙前行，额头渗出血珠，“我知道我弱。可正因为弱，才更要变强。正因为怕失去，才更要守护。”

轰！

第七层，他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凤昭抱着他的尸体痛哭，而沈长青、廖婉震、明河、顾青阳一一战死，尸横遍野。天空裂开，混沌降临，一尊黑袍身影缓步走来，摘下面具??竟是另一个自己，眼神冰冷无情。

“这才是真实的结局。”那黑影冷笑，“放弃吧，纪阳。你的仁慈只会带来毁灭。”

“不。”纪阳怒吼，紫金双瞳燃烧起来，“我的仁慈，是因为我还相信希望！我不愿成为冷漠的神，只想做一个守得住家国的帝王！哪怕千难万险，我也绝不退后一步！”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