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阵。
她去的第一天,葬无佚摔碎了八个碗,两个凳子。凡是他的手能够到的东西,全被他摔了。
床边的帷幔也被他撕成了烂布条,幽静的小房间,愣是被他折腾成了凌乱的小破屋。
墙上泼满了药汁、食物的污渍,地上全是他用物件砸出的大小不一的坑。
家具也没能幸免,被他砸得破破烂烂的,整个屋子,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除了……他的床。
奕然发现,这个长发男子,虽然把屋子里其他地方搞得一团乱。但是他却把他睡觉的床,保护得很好,床单被罩干干净净的。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根根分明,干净清爽。脸蛋也白白净净,一点都不邋遢。
奕然询问以前伺候他的人,他们说:“这位公子,虽然不喝药不吃饭,不愿见人,但是每天洗漱的时候,他都很配合。而且他主动要求,他床上的东西必须每天清洗。”
奕然了然地点头,看来他本质上,是非常爱干净的人。
这就好办了。
第二天,奕然又来到葬无佚的房间。这次她端了两碗药,一碗递给葬无佚,一碗端在自己手上。
葬无佚还跟以前一样,想也没想就把药碗丢了出去。
奕然沉默地看着他,手上的药碗慢慢倾斜,把里面的药汁全部倒在了葬无佚的被子上。
整洁的被子,眼看着被药汁浸湿、变暗,脏了好大一块。
“你……”葬无佚第一次气得说不出话。
中午,奕然如法炮制,又端了两碗饭进屋,一碗递给葬无佚,一碗端在自己手上。
两碗饭都泡了油汤,油汪汪的汤水,如果洒在被子上,会脏得特别明显。
这一次,葬无佚竟然没有再把饭碗扔出去。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奕然手里的碗,如行尸走ròu一般,一口接着一口,把饭碗里的饭全吃光了。
奕然看他识趣,跟着放下了手里的碗。
“陈奕然,你敢对老子不敬?”葬无佚这声老子叫得相当的理所当然,真要论辈分,说他是陈奕然的祖宗也不为过。
奕然早上弄脏了他的被子,一上午都没给他换,害他难受了一整个上午。这等忤逆不孝的晚辈,就该处以鞭刑,打她一百鞭子都难消葬无佚心头之恨。
“你看起来还没我大,给谁当老子呢?”奕然冷眼盯着他,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