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拜占庭帝国的军营各路将军们表现的都非常忙碌,手下的这些人也是进进出出的,时刻汇总的前线战场上的情报。但是帝国皇帝呆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此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五分钟之前的时候,他的一支精锐骑兵又被击溃了,那可是他手中最精锐的骑兵了。
曾几何时,对于拜占庭帝国来说,两万骑兵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儿,只要是他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在帝国的各个行省当中招募而来,对于一个比较穷的国家来说,两万骑兵很有可能就把他们给拖垮了,但是对于一些比较富裕的国家来说,两万骑兵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只要是他们想要招募,那么就有办法。
夜深如墨,长安城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太庙方向还亮着一盏孤灯。李承烨独自盘坐于钟下,双手交叠在膝上,闭目调息。那日破钟之声虽震碎了归真学会的中枢网络,却也在他体内留下了一道隐痛??每当子时三刻,心口便如针刺般悸动,仿佛有某种频率正试图穿透血肉,与他的心跳同步。
他知道,那是残余音波在寻找宿主。
阿星曾警告他:“你敲响了正气钟磬,等于是将自己暴露在所有共振路径中。你是反制的核心,也是他们最想吞噬的目标。”但他没有退路。若不以身为引,便无法彻底切断母钟与人间的连接。
窗外风起,檐角铜铃轻响。那一声脆鸣本该寻常,可李承烨猛然睁眼??铃音之后,竟有一瞬极细微的拖尾,像是被什么力量拉长了半拍。这正是《静思律》中记载的“摄魂引”的初始节奏。
“来了。”他低声说。
不多时,小宦官急步而来,脸色发白:“殿下……清宁殿那边传话,说陛下今夜又听见那个声音了。他还……写了字。”
李承烨霍然起身,披衣而出。
御书房内,皇帝伏案昏睡,手中紧攥一支朱笔,砚台旁摊开一张黄绢,上面用歪斜血红的字迹写着:“钟未毁,我犹存;魂不灭,静不止。”
字迹并非出自皇帝之手,而是极其神似当年已故大儒、归真学会初代祭酒??沈知言的笔法。此人早在贞元十年便焚身殉道,临终前留下遗言:“吾将化音,永守宁静。”
李承烨盯着那句话良久,忽然转身问随行医官:“父皇近日服用何药?”
“回殿下,乃裴老大人昔年所留‘醒神散’,每日辰时一剂,由尚药局亲自煎制。”
“取药渣来。”
片刻后,黑色残渣呈上。阿星已在暗处等候多时,他取出一枚银针挑拨药末,在火光下细细观察,眉头越皱越紧。
“里面有微量共鸣砂。”他低声道,“不是毒,是信标。他们在用药给皇帝的身体调频,让他慢慢变成新的接收器。”
李承烨双目微眯:“尚药局谁在当值?”
“周德海,原是东宫旧人,三年前调任。”
“查他。”
一夜搜查,果然在周德海家中密室发现一套隐蔽传音装置??一根细长玉管嵌入地脉,顶端悬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青铜膜,正是古代“心铃网”中的微型节点。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此人并无恶意,甚至不知自己已被操控。他在梦中反复听到一个温柔女声:“你是忠臣,只需照做,天下便会安宁。”醒来后便自觉履行“使命”,毫无察觉。
这不是简单的洗脑,而是一种跨代际的精神寄生。它不靠暴力压制,而是利用忠诚、孝道、仁政这些最光明的价值作为掩护,悄然替换人的意志。
李承烨站在庭院中,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以往他以为敌人是权臣、是叛党、是外敌,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对手,是从人心深处生长出来的寂静。
“我们赢了战役,但战争才刚开始。”他对阿星说。
“所以你要建‘声音长城’?”阿星递过一份图纸,“用三百六十座小型共鸣塔环绕长安,形成主动干扰屏障?技术可行,可代价太大。每座塔需一名乐师终日值守,调校频率,稍有偏差,反而会成为敌人的放大器。”
“那就选最信任的人。”李承烨道,“从今日起,昭雪司增设‘聆音卫’,专司监听全城异常声纹。工坊加快量产便携式‘破妄笛’,凡官吏入宫,必先吹奏三音阶验明心智。”
阿星点头,却又迟疑:“可若有一天,连这制度本身也被渗透呢?比如,某个孩子从小听着‘安静才是美德’长大,成年后自然推行沉默之政??他并不邪恶,只是从未学会质疑。”
李承烨沉默许久,终是开口:“那就让质疑成为传统。我要在全国设立‘问学坛’,每年春分,百姓可直书朝政得失,投入通政箱,由御史台公开诵读并回应。不许删改,不许追责。”
“万一引发骚乱?”
“那就说明,早就该乱了。”他冷笑,“捂住的火山,终究会炸。与其等它吞没万人,不如让它喷出一句真话。”
数日后,第一场问学坛在洛阳举行。起初无人敢言,直到一位农妇颤抖着上前,诉说丈夫因议论粮税过重被拘押致死。她声音不大,却通过新设的扩音铜瓮传遍全场。随后,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有学子控诉科举舞弊,有商贾揭露官仓贪腐,甚至一名低阶武官直言边军克扣军饷已有十年。
没有人被抓走。
消息传回长安,百官震动。内阁首辅连夜上奏,称此举“动摇纲常,恐启民变”。李承烨只批了四个字:“民不变,何须稳?”
与此同时,裴砚之病情恶化。临终前,他召见李承烨,手中握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骨片。
“这是我从终南山古窟带回的遗物。”他气息微弱,“上面记录了一段失传的‘逆语咒’,据说能短暂逆转音波流向,使施术者反受其噬。但它有个前提??必须由‘纯净之耳’诵读。”
“什么是纯净之耳?”
“从未听过谎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