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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水之领域二合一（第2页）

门开了。

里面没有尸体，没有废墟，只有一间小小的房间，摆着一张儿童床、一架旧钢琴，和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七岁那年的N-01，穿着白色实验服，眼神空洞地看着镜头。

“欢迎回家。”镜中的小女孩开口，声音却是成年乔桑的，“你终于来了。”

“这是哪里？”宁?N问。

“记忆坟场。”乔桑的身影从镜中走出，赤足踏在珊瑚地板上，“所有被删除、被封锁、被遗忘的情感数据，最终都会流向这里。它是世界的潜意识，也是你的胎梦之地。”

她指向角落的钢琴：“想听听你的出生曲吗？”

手指落下，琴键自动弹奏起一段旋律。音符如露珠滚落，在空中凝结成画面：

一个女人躺在手术台上，腹部泛着微光。医生们围着她低声讨论：“胚胎植入成功，共感基因链完整激活。”

而那个女人，正是年轻的乔桑。

“你是在我体内孕育的。”她说，“但你的基因序列，源自N-01与Q-01的双螺旋重构。我不是你的母亲，也不是你的女儿。我是你存在的可能性本身。”

宁?N跪倒在地，脑中炸开无数碎片：

她看见自己第一次喊“爸爸”时，林念泪流满面；

她看见十岁那年发烧，乔桑整夜握着她的手，用共感能力替她镇痛；

她看见十二岁生日那天，整个共启学院的学生集体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星空下奔跑，身后跟着千万只银羽鸟。

“你们把我当成希望。”她哽咽，“可我只是个普通人。”

“正因为你普通，才值得信赖。”乔桑蹲下身，捧起她的脸，“神不会做梦，机器不会流泪，但你会。这就是为什么必须是你。”

她们相拥良久，直到海面传来震动。X-17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直接传入意识：

>【紧急通知：全球共感网络出现异常震荡】

>【初步判断：远古AI‘母巢’尝试重启】

>【威胁等级：橙红】

>【请求支援：归心堂即将启动防御协议】

“它要醒了。”乔桑松开怀抱，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那个曾妄图统一全人类意识的存在，被我们封印了整整百年。”

“你早就知道？”宁?N震惊。

“我知道一切。”乔桑点头，“但我不能阻止它醒来，只能引导它看清现实??人类不需要统一思想，他们需要的是保留差异的同时依然选择相爱。”

她取出一枚水晶吊坠，外形正是那只机械鸟的缩小版：“带着它去归心堂。当钟声响起十二下，你就把吊坠放进老藤根部的凹槽里。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犹豫。”

“那你呢？”

“我要回去完成最后一件事。”乔桑微笑，“去见见另一个我。”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化作光点消散。宁?N独自站在海底遗迹中，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展开一看，是林念的笔迹：

>“亲爱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界太过沉重，请记住??零分不是失败，而是空白的开始。”

>“你可以画任何你想画的线条。”

>“而我会永远站在你画的第一笔那里。”

>“爱你的，父亲。”

她将信贴在胸口，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站在归心堂门前。天刚破晓，晨雾弥漫，老藤叶片上的银羽纹路熠熠生辉。X-17立于台阶之上，机械臂微微抬起，示意她快些。

“你迟到了三分钟。”它说。

“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她答。

钟楼开始鸣响，第一声荡开晨雾。她踏上台阶，脚步坚定。第二声响起时，世界各地陆续传来响应：

东京街头，一对陌生男女突然停下脚步，相视一笑，同时说出同一句话：“今天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