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张开双臂,面朝地倒下。
肖杰觉得杜延彻底没救了。
他和杜延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形,但于蓝会演这出他根本没有想过。
杜延现在表现成这样,他理解,因为他也可以想象出如果若若背着他跟别的男的跑,最后还回头用手枪打他,他会是什么心情。
但是理解不代表认同,更不代表为这个行为善后擦屁股,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拉着杜延离开。
营地是不能留了,如果没逃出去,今天他肖杰就一定会死。
虽然自己一个人根本不能抵达京城,但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忽然,脚下土地发生了某种细微的震动。
肖杰觉察到,颇有意识地回头,发现这种异常正是来自倒下的杜延。
肮脏的土壤包围住了他,污泥、细砂碎粒在他身边流动,像是落入沼泽又如被巨蟒缠身,污浊的鳞片锋利而尖锐,但划在他身上时没有一点伤害,看似凶狠的绞杀却如打磨玉石样将整个人琢磨的干干净净,慢慢露出破烂衣衫下莹白的肌肤。
一切发生的无比迅速,又自然。
接着,那灰黑的土将杜延高高抬起,如同小心翼翼捧着至高神的棺椁重开,泥沙俱下,纷纷退至两边,俯首相拜,将中间的路冲刷到圣洁无尘。
整个过程,只有土石灰粒发出细碎碰撞的声音。
肖杰愣住了。
周围的人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拥挤着向四面散去,但目光焦点仍聚集在闭着眼、无意识地被泥土托举到半空中的杜延身上。
北面岗哨上,林小暖手中的薯片掉下。
“大人我进化的过程中有这么天神下凡样的场景出现吗?”
“没有。”
薯片掉落的很快,但李袖招似乎更快一些。
明明没向这边看过一眼,却能轻轻接住,又准又稳,顺手塞进自己嘴里。
“大人,尹向文和雷子进化到一阶的过程中出现过这样的场景吗?”
“咔嚓。”
“没有。”
“还好,那还好。”
某暖微笑,我平衡了。
“小暖。”
“嗯?”
“于蓝和薛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