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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4章 罗汉堂（第1页）

灵山圣僧指尖那微凉的触感，像是一点冰星落在龙菩萨的脸上，却奇异地引发了更炽烈的火焰。

龙菩萨像是被这过于亲昵的举动烫到了一般，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又“怦怦”跳个不停。

他近乎慌乱地偏头躲开了那只手，脸颊连同耳根子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滚烫无比。

“圣、圣僧……”

龙菩萨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只觉得，刚才灵山圣僧为他拭泪的那一刻，心头像是被一根极细的羽毛轻轻刮了一下，泛起一股陌。。。。。。

慧觉睁开眼，天光微亮，晨雾如纱，缠绕在铃兰丛间。那朵新芽静静立着，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一声轻叹。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它，像是看着自己三年来第一次真正呼吸的胸口。阳光一寸寸爬过叶片，露珠滚落，砸进泥土，无声无息。

他忽然笑了。

不是因为释怀，而是终于明白??有些路不必走到尽头才算完成。有些人，哪怕走散了，也从未真正离开。

起身时，衣角拂过铃兰，细碎声响如同低语。他拍了拍裤腿上的土，转身朝半夏堂走去。今日是药铺开张三周年，照例要熬一锅“安心汤”，免费赠予村中老人。这汤并无奇效，不过是甘草、红枣、龙眼肉加几片陈皮，可渔民们都说，喝完心里像被暖风吹过。

刚推开门，就见门口摆着一只竹篮，上面盖着蓝布。掀开一看，竟是十几颗手包的蜜饯糖，每一颗都用旧报纸裁成的小方纸裹着，纸上写着字：“给愿意听我说话的人。”

慧觉心头一热。他知道这是谁送的??村里那个总在码头捡废品的女孩小满。她母亲早逝，父亲酗酒，从十岁起就独自撑起家。去年冬天，她在海边站了一夜，共觉网监测到她的绝望值飙升至临界，却被自动拦截的社区志愿者发现救回。自那以后，她不再说话，整整三个月。

直到慧觉某天坐在沙滩上晒太阳，她默默走过来，递上一杯温水，然后蹲在一旁，开始剥一颗蜜饯糖。糖纸??作响，她终于开口：“我想活着，但我好累。”

慧觉当时没说什么，只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后来她慢慢开始写纸条，贴在药铺门口。有时是一句“今天海风很咸”，有时是“我梦见妈妈笑了”。没人催她变好，她却一天天站得更直了些。

此刻看着篮子里的糖，慧觉取出一颗放进嘴里。甜味缓缓化开，带着一丝酸涩，像极了人生本身的味道。

他将篮子搬进屋，洗净陶锅，生火熬汤。柴火噼啪作响，水汽升腾，整条街都飘起了淡淡的甜香。不多时，几位老人拄着拐杖陆续前来，围坐在门前长凳上等候。

“老慧啊，”村东头的陈阿婆眯着眼笑，“你这汤比儿子还贴心。”

“可不是嘛，”旁边李伯接过话，“城里医院花几千块做的心理疏导，还不如你这一碗热水。”

慧觉笑着盛汤递上：“药不在贵，心到了就行。”

人们啜饮着，闲聊着，有说有笑。一个年轻渔夫抱着孩子站在远处观望，犹豫片刻才走近：“慧觉先生……我能问您个事吗？”

“你说。”

“我媳妇产后一直哭，不吃不睡，大夫说是什么‘情绪塌陷症’。我们按指南做了共情连接、冥想训练、情绪导流……都没用。她总说‘我不配当妈’。”青年声音发颤，“我……我也快撑不住了。”

慧觉静静听着，点点头，请他坐下。又叫人另煮一碗汤，加了少量合欢皮和远志，亲自端进去送给那位产妇的母亲带回去。

“回去告诉她，”慧觉说，“不用立刻好起来。让她知道，她哭，你不嫌她；她睡不着，你可以陪她醒着。最重要的是，别再逼她‘做榜样’。”

青年怔住，眼圈红了：“可大家都说，女人天生就会带孩子……”

“谁规定的？”慧觉反问，“谁又规定，男人就不能累？不能怕？不能承认自己搞不定？”

人群安静下来。

慧觉环视众人：“我们这个高武世界，从小教人打通经脉、凝聚真气、逆天改命。可从来没人教我们，怎么面对失败，怎么接纳软弱，怎么对自己说一句：‘我已经尽力了。’”

他顿了顿，声音柔和：“真正的强大，不是永不崩溃，而是崩了之后，还能被人接住。”

渔夫低头抹了把脸，哽咽道：“我今晚就想回家抱住她，跟她说……我也害怕。”

“那就去说。”慧觉拍拍他肩，“别等明天。”

人群散去后，慧觉清理灶台，忽听门外脚步轻促。回头一看，竟是猴子蹲在窗台上，尾巴卷着一根野藤，嘴里依旧叼着草茎。

“哟，现在成心灵导师了？”猴子咧嘴一笑，“讲得不错，就是太煽情。”

慧觉不恼：“你怎么来了？”

“共觉网升级了。”猴子跳进来，甩了甩尾巴上的雨水，“新系统上线‘脆弱映射图’，全球实时显示哪些区域的人最敢说‘我不行’。你知道哪儿最高吗？”

“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