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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1章 罪孽之火（第3页）

“谢谢。”她轻声说。

少年怔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动，似是在学着微笑。

登台后，通道内漆黑一片，唯有应急灯闪烁红光。墙壁上贴满照片??全是“影”字营的孩子们，从小到大的成长影像，甚至包括他们在牢笼中哭泣的画面。

“他在观察我们。”小满咬牙，“这些不是纪念，是实验记录！”

深处实验室亮着冷光。

中央手术台上，躺着一具女性躯体，保存完好，皮肤仍有弹性，双眼闭合，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她穿着旧式蓝布衫，手腕系着一条褪色红绳。

阿原脚步僵住。

那衣服……是他母亲最后穿的那一套。

“假的。”慧觉迅速检查，“尸体经过基因重组和低温塑形，是克隆体。真正的遗骸不可能保存如此完整。”

“我知道。”阿原走上前，手指轻触那张脸，“但她的眼睛……和照片里一样。”

就在此时，灯光全亮。

冷崖从阴影中走出，身穿纯白科研服，鬓角微霜，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捧着一台小型投影仪。

“欢迎回家，阿原。”他声音平静，“我知道你会来。因为你终究是个孩子??哪怕被改造千遍，心底仍渴望母爱。”

“你无耻！”小满怒斥，“你拿她的模样做实验，还敢谈‘家’？”

冷崖淡淡一笑：“我不是在亵渎。我是在重建。人类需要更高级的存在形式，而情感，是阻碍进化的毒瘤。我本想彻底清除它，可你们……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按下按钮，投影浮现??画面中，无数“非人”在接受“断情蛊”注射后，竟开始自发流泪、拥抱、哭泣。

“你们唤醒了他们。”冷崖注视阿原，“用五感刺激触发深层记忆，成功逆转蛊毒。这证明，情感并非完全可切除，它是烙印在基因里的本能。所以我改变了计划。”

“什么计划？”阿原冷冷问。

“不再清除，而是**控制**。”冷崖眼中闪过狂热，“我要建立一个新世界??所有人都保有情感，但由我掌控开关。快乐、悲伤、愤怒……皆可调节。战争将消失，犯罪将终结，人类将迎来永恒和平。”

“疯子！”杀手怒吼，刀锋出鞘三寸。

“你们以为我在造恶魔？”冷崖冷笑，“看看现实吧！父母因争产杀害子女，恋人因嫉妒泼硫酸，政客为权力发动战争……情感带来的是痛苦，不是幸福！我只是想把它关进笼子！”

“你没资格决定谁该有爱。”阿原一步步逼近，“你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还想统治人类？冷月恨你，因为她看清了你的冷血！”

冷崖神色微动，但很快恢复冰冷：“牺牲少数，成就多数，本就是强者的责任。”

阿原忽然笑了。

他掏出水晶瓶，高高举起：“那你听听她怎么说。”

瓶中雾气流转，温柔女声再度响起：“阿原……慢点跑，别摔着……娘在这儿……”

冷崖身体猛地一震。

紧接着，小满打开录音机，播放孩童唱童谣；女兵洒出铃兰花瓣；老兵吹响铜哨；杀手低声哼起战地民谣……

唤醒阵列再次启动。

而这一次，阿原将水晶瓶贴近冷崖耳畔。

“你听清楚了吗？”他一字一句道，“这才是人活着的意义。不是效率，不是秩序，不是你所谓的‘完美’。是有人等你回家，是有人为你熬一碗汤，是在你摔倒时，有一双手轻轻扶起你说??‘没事，娘在’。”

冷崖颤抖起来。

他的眼眶竟渐渐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