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把从自然林地当中弄回来的榉树种在了院子里。种一棵成年树木是有好处的,以目前哥谭的自然条件来看,只需要把它栽进地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但同样也有坏处,那就是它现在处于一个成熟的生长周期,而榉树是。。。
风在席勒树的枝杈间穿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某种被压抑的哭诉。巴外站在那棵巨大的席勒树下,仰头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鸟巢,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警徽边缘。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仿佛每吸一口气,都能嗅到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不是尸体,而是恐惧残留的气味。
“北美红雀……”他低声重复,声音几乎被风吹散,“它们不会在这种地方筑巢。”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落叶,露出底下潮湿的泥土。脚印已经模糊,但方向明确:从树林深处延伸而来,最终停在这棵树前。可奇怪的是,没有离开的痕迹。就像那个人,连同八个孩子,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是藏在地下,就是藏在树上。”巴外喃喃道。
他猛地抬头,目光锁定在树冠最高处那个最大的鸟巢。它比其他巢大了三倍不止,由粗壮的树枝编织而成,边缘还缠绕着几缕灰白色的布条??像是儿童睡衣的材质。
心脏猛然一缩。
他迅速掏出对讲机:“总部,我是巴外,请求支援,坐标席勒树林北侧第三棵巨树,疑似发现绑架案关键线索,可能涉及八名失踪儿童。重复,不是演习,我需要医疗组、搜救队和心理干预小组十分钟内到位。”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调度员紧张的声音:“收到,巴外,但你一个人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已经派两组巡逻队赶往你所在位置。”
巴外关掉对讲机,没再回应。他知道时间不等人。每一分钟的拖延,都可能让那些孩子离死亡更近一步。
他开始攀爬。
树干粗糙,裂纹中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像是树在流血。越往上,风越大,耳边呼啸声中夹杂着断续的鸟鸣??不再是清脆悦耳的歌声,而是扭曲、重复、机械般的音节,像某种信号。
“叽??啾??叽??啾??”
他停下动作,屏住呼吸。
那不是鸟叫。
那是人在模仿鸟叫。
一个孩子,正用尽力气,学着北美红雀的叫声求救。
巴外手脚并用,加快速度。终于抵达主枝杈,距离那个巨大鸟巢仅三米之遥。他小心翼翼靠近,借着月光窥视内部??
巢中铺满了干草、羽毛,还有……尿布、奶瓶、撕碎的童话书页。
而在最中央,蜷缩着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双眼紧闭,嘴唇干裂,脸颊凹陷。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泰迪熊,耳朵上缺了一角,和失踪名单上保罗?奥斯汀的描述完全一致。
巴外眼眶瞬间发热。
他还活着。
可就在这时,男孩忽然睁开眼,瞳孔涣散,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红雀……唱歌……爸爸……别砍树……”
巴外心头一震。
“砍树?谁在砍树?”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抬起手,指向树林深处。
巴外顺着方向望去,远处隐约有火光闪动,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斧头劈砍木头。
他立刻意识到??凶手还在行动。
他轻柔地将男孩背起,用外套裹紧,迅速下树。刚落地,两辆警车便疾驰而至,车灯刺破黑暗。警察们跳下车,惊愕地看着从树上下来的巴外和他背上的孩子。
“快!送医!这是保罗?奥斯汀,八起绑架案的第一个受害者!”巴外吼道,“其他人还在树林里,目标是那片火光区域,凶手正在砍树!重复,他在砍树!”
警方立即展开行动。救护车拉响警笛,载着男孩疾驰而去。四名特警随巴外深入树林,枪上膛,战术灯扫过每一寸土地。
越往里走,树木被砍伐的痕迹越明显。倒下的树干排列成诡异的图案,像是某种仪式性的符号。而在林子最深处,他们看到了一座由树干和藤蔓搭建的“小屋”??不,准确地说,是一座仿造鸟巢的巨大结构,直径超过十米,高耸入云,宛如一座原始祭坛。
“天啊……”一名警察低声说,“这根本不是藏人质的地方……这是个巢。”
巴外走上前,发现入口处刻着一行字,用烧焦的木炭写成:
**“他们本该成为鸟。”**
他浑身发冷。
这时,对讲机突然响起:“巴外!栗子医生刚刚苏醒,他说他知道绑匪是谁!那人不是普通人,他是‘席勒计划’的失败品之一,代号‘鸣禽’!他能操控鸟类,也能模仿任何声音!小心!他可能就在你们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