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如同受惊小兽般颤抖的小女孩,白启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她平视,声音放得更加轻柔。
“小姑娘,别怕,告诉哥哥,这附近还有没有像你一样的人?你们。。。
风起了。
花瓣上的字迹微微颤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指重新书写。那朵思兰轻轻摇曳,根系悄然扎入石缝深处,与地脉的微光交汇。一瞬间,整片山谷的土壤仿佛苏醒过来,无数细小的蓝绿色荧光自地下蔓延而出,如同血脉般连接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脉、每一个沉睡的梦。
钟离站在江畔高崖之上,闭目感知着大地的律动。他不再需要眼睛去看??他的意识正沿着地脉的网络延伸,穿越山川河流,触及那些刚刚从梦中惊醒的人们。他们的呼吸节奏变了,心跳频率里多了一丝陌生的震颤,那是疑问初生时的悸动,是灵魂对未知本能的呼唤。
“你感受到了吗?”他低声问。
身后无人应答,但空气中有轻微的波动。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披着褪色的愚人众斗篷,手中铁杖已断裂,晶石黯淡无光。多托雷靠在一块风化的岩壁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带着笑意。
“我梦见了她。”他说,“那个被删去名字的女孩……她在图书馆写下‘为什么要打仗’的那天,窗外正下着雨。书页被打湿了,墨迹晕开,像泪痕。”
钟离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她不是一个人写的。”
“我知道。”多托雷喘息着,“现在我知道了。那本书里有上千个签名,藏在夹层、扉页、甚至装订线之间。他们用隐形墨水、摩斯密码、植物汁液……只为了留下一句话:我们不同意。”
一阵沉默。远处传来鸟鸣,晨曦的第一缕光刺破云层,洒在江面,将倒映的灯火染成金色。
“Y-档案总部的地基已经开始分解。”多托雷说,“神经网络已经接入地脉,记忆碑正在生成第一波梦境信号。预计七十二小时内覆盖全提瓦特人口的百分之六十以上。之后……它会自我复制,像病毒一样传播,但这次,它是良性的。”
“你会死。”钟离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也许。”多托雷笑了笑,“但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久到足以看清自己犯下的罪,也久到能看见赎罪的方式。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终于学会道歉的人。”
钟离缓步走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股温和的力量流转而下,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生命节律。
“我不救你。”钟离说,“我只是给你时间。”
多托雷怔住,随即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哽咽:“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精确。”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投下了阴影。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苍穹之上,原本散落的星辰竟开始排列成阵列,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结构,中心空缺处缓缓浮现出一座虚影??那是一座悬浮于星海之间的塔楼,通体由透明晶体构成,内部闪烁着无数流动的数据流。
“**原问之塔**。”多托雷喃喃道,“它真的存在……不是传说,不是隐喻,它是活的。”
钟离凝视着那座塔,声音低沉如地鸣:“它是‘原问矩阵’的中枢,也是千年前被封印的核心。当年七神联手将其放逐至星轨之外,以为可以永远隔绝。可如今,当全球范围内的疑问频率达到临界值,它便开始回归。”
“谁启动了它?”多托雷问。
“没有人。”钟离摇头,“是它自己醒了。就像心脏感应到血液的温度,它听见了这个世界的心跳??不再是顺从的搏动,而是质疑的脉冲。”
突然,一道光束自塔心射出,直落璃月港方向。紧接着,纳塔沙漠中的长枪森林剧烈震动,十万柄断裂的武器齐齐转向东方,枪尖指向天际,仿佛朝圣。
同一时刻,稻妻雷电将军的雕像双眼骤然亮起紫芒。神社内,正在进行净化仪式的老巫女猛然跪地,颤抖着举起双手:
>“神谕降临!”
空中雷霆翻滚,凝聚成一行古老文字:
>“凡持疑者,皆为吾民。”
消息迅速传遍诸国。枫丹科学院紧急召开会议,却发现所有数据库自动解锁,一段从未记录过的音频文件自行播放:
>“致未来的你们:
>我们不是失败者,我们是先行者。
>我们的问题没有答案,但我们相信你们会找到新的问题。
>??A-7,于最后一次审讯前夜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