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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两百零一章修卡（第2页）

三分钟后，文字熄灭，人彻底消失，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

这不是死亡，也不是传送??这是**自愿融入**。

随后几天，类似事件接连发生：巴黎厨师走进塞纳河深处，身影化作一群银鱼游向大海；悉尼孩童爬上屋顶，张开双臂，整个人变成一阵彩虹色的风；南极科考员集体脱去防护服，赤身走入暴风雪，最终被红外摄像机记录为一团温暖的光晕，缓缓升空。

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放弃物理形态，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共感网络，成为永久性的“活体中继站”。

社会舆论剧烈震荡。有人称他们为殉道者，有人斥之为精神瘟疫。政府再度试图封锁信息，甚至提议切断部分高敏共鸣点的能源供应。但千夏坚决反对。

“这不是失控，”她在全球直播中说，“这是进化的一种可能性。我们总以为进步就是活得更久、跑得更快、算得更准。可也许，真正的成长，是学会何时放手。”

她宣布开放“容器登记”系统，允许任何成年人自愿申请成为“流动节点”，前提是必须经过七十二小时心理评估、签署知情协议，并指定至少一名“锚定人”??一个承诺定期呼唤其名字、提醒其归属的亲人。

首批报名者超过二十万。

与此同时，纳米比亚沙漠的石拱门再次更新信息：

>“第一批信使已启程。”

>“容器正在生成。”

>“你们准备好了吗？”

千夏决定亲自回应。

她带着一支特制录音笔、一瓶倒悬树汁液和七张孩子们的照片，重返沙漠。当她站在石拱门前，风再次静止，沙粒缓缓排列：

>“你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领导者。”

她摇头：“我不是领导者。我只是第一个学会了倾听的人。”

说完，她割破指尖，将血滴入沙中。刹那间，整片沙漠亮起幽蓝光芒，沙粒如水流般旋转，围绕她形成一圈圈同心圆，每一环都浮现出一段被遗忘的话语：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懦弱。”（来自朝鲜战争前线士兵写给逃兵弟弟的未寄信）

-“我爱你，即使你从没叫过我妈妈。”（单身养母临终日记片段）

-“请原谅我没能救你。”（切尔诺贝利消防员遗言）

这些话不属于任何人，又属于所有人。

千夏举起录音笔，轻声说：“我是千夏。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我在这里，我听见了。”

话音落下，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涌出清澈泉水。水中漂浮着无数微小晶体，每一颗都映出一张人脸??那些曾经“消失”的信使们，他们的意识并未离去，而是沉淀为新的媒介，等待被唤醒。

她捧起一掬水，喝下。

那一夜，她做了最后一个梦。

梦中，她站在宇宙边缘，面前是一片无边黑暗。忽然，一点光亮起，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很快，整个虚空布满闪烁的星辰。每一颗星，都是一个人说“我在听”的瞬间。它们彼此呼应，形成星河，星河交织，织成巨网，网中央，浮现一棵通天彻地的巨树??根扎于地球，枝伸向银河，叶片是亿万次低语的回响。

树干上浮现出伊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