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哼了一声,用大妇的目光看了一眼两个争宠的小妾,淡淡道:“封雪,跟这种女流氓没啥好说的,以后就动手就是了。打一顿神清气爽。”
封雪深以为然:“有道理。”
毕云烟捂着屁股反唇相讥:“你们。。。
马蹄踏破晨雾,黑马如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在荒原上疾驰。林昭伏在马背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怀中的紫檀木盒仿佛烙铁般滚烫,封蜡上的赤蟒印记似乎在皮肉间蠕动,传递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讯息。
斗笠人一言不发,只以掌风不断拍击林昭后心,助其压制体内肆虐的“梦魇毒”。那毒本应让人陷入无尽幻境,七窍流血而亡,却因夜影戒的“影缚”反噬,反倒被逆转为一股阴寒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若非林昭身负巫族血脉,对精神类侵蚀有天然抗性,此刻早已神志溃散。
“撑住。”斗笠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再有十里,便是青崖驿。朝廷密使携‘净魂玉’等候,可解你体内残毒。”
林昭咬牙点头,额角冷汗混着血水滑落。他能感觉到,裴元朗不会善罢甘休。那人既敢通敌叛国,便绝不会容许一丝证据外泄。苍梧城方向,已有数道气息腾空而起,皆是六品以上修为,正朝这边追来。
“三道灵台境……还有一股……”林昭瞳孔骤缩,“是‘赤蟒卫’!北狄死士入关了!”
斗笠人冷哼一声:“早料到他们会动手脚。但这一局,我们布得比他们深。”
话音未落,天边忽现三点寒星,破空而来。那是巡天弩,专破隐匿之术,由三名六品强者联手激发,锁定林昭气机。若是寻常刺客,早已被钉死当场。
可就在箭矢临身刹那,林昭右手食指的夜影戒猛然震颤,黑雾翻涌,竟在空中凝成一面扭曲的镜面。三支箭矢撞上黑镜,瞬间偏转轨迹,反向射回!
“噗噗噗!”三声闷响,远处林间传来惨叫。一名伪装成树影的射手当场爆头,其余两人仓皇后撤。
“这是……长夜司的‘逆命之影’?”斗笠人微微动容,“你竟能引动如此层次的力量?”
林昭苦笑:“不是我引动的……是戒指自己动的。它好像……认得我。”
斗笠人沉默片刻,低声道:“或许,真是命运使然。”
青崖驿终于在望。那是一座废弃多年的驿站,外墙斑驳,门匾倾斜。可当二人接近时,原本死寂的院落忽然亮起幽蓝灯火,九盏灯笼自檐下升起,排列成北斗之形??正是长夜司接应暗记。
马未停稳,林昭已翻身滚落,踉跄扑向大门。门内走出一人,白衣胜雪,手持玉箫,眉心一点朱砂痣宛如泪痕。他手中托着一方晶莹剔透的玉石,散发着清凉之意。
“快,将他按在玉上。”白衣人语气温润,却不容置疑。
两名黑衣人上前架住林昭,将其胸口贴上净魂玉。刹那间,玉光大盛,林昭体内毒气化作黑烟袅袅升腾,又被玉中符文尽数吞噬。他发出一声低吼,意识如沉海浮出,终于恢复清明。
“多谢。”林昭喘息着抬头,“阁下是?”
“沈砚。”白衣人收起玉箫,“长夜司拂尘级执事,代掌南方三十六暗桩。”
林昭心头一震。拂尘级,仅次于断刃与归寂,已是长夜司高层。此人年纪不过三十上下,竟有此地位?
沈砚似看穿他心思,淡淡一笑:“我不靠修为晋位,而是靠活下来。二十年前皇宫政变,一百零八名执灯人尽数覆灭,唯我藏身尸堆七日,吞炭变声,才逃出生天。”
林昭默然。难怪他气质清冷如霜,眼中却藏着焚尽一切的火。
“说吧,你拿到了什么?”沈砚目光落在紫檀木盒上。
林昭取出木盒,小心揭开封蜡。盒中静静躺着三样东西:一份羊皮卷轴,一枚刻有北狄皇纹的金印,还有一本薄册,封面写着《赤蟒盟约?副本》。
沈砚打开卷轴,只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这不是副本……是原件。”
林昭一惊:“可老乞丐说??”
“老乞丐是死间。”沈砚冷冷道,“他三年前就被裴元朗策反,只为引出残余长夜之人。你见到的密室、干尸、甚至《夜渊录》,都是精心布置的陷阱。唯有这枚铜符是真的??因为它本就是第七代君主遗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