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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五百六十五章 总督的王座（第3页）

“很可能。”她点头，“早期实验中，我们曾尝试用不同文化的音乐作为情感编码媒介。这首英国民谣，正是其中之一。也许……这艘战舰，本就是‘共伤计划’的海外分支试验场。”

真相逐渐浮现：那场“误击”或许并非偶然，而是高层为防止意识泄露所进行的清除行动。而舰上士兵，在生命最后一刻，本能地启动了隐藏程序，将自己的记忆与情感封存于日志之中，等待被听见。

第七日清晨，海面风平浪静。

探测艇缓缓潜入深海，舱内灯光调至柔和蓝调。闻音坐在中央，戴着特制耳机，手腕上连着生物反馈仪，另一端连着阿七的手环??一旦她情绪波动超过阈值，系统将自动切断连接。

“准备好了吗？”林昭通过通讯器问。

“嗯。”闻音轻声应答，闭上眼。

潜艇靠近残骸时，异象突生。

海水开始泛红，不是血色，而是一种古老的情绪投影??恐惧、愤怒、背叛、不甘。成千上万的记忆碎片如沙尘暴般环绕舰体旋转，形成一道精神屏障。探测艇剧烈震颤，警报频响。

“她在强行穿透！”林昭大喊，“快切断信号！”

“等等！”阿七盯着屏幕，“你看她的心率??平稳的！这不是攻击，是对话！”

只见闻音虽闭着眼，嘴角却微微扬起。她开始哼唱。

不是《月不来》，也不是《TheWaterIsWide》，而是一首谁都没听过的歌。旋律简单，节奏缓慢，像是摇篮曲，又像是送行之诗。

随着歌声扩散，红色漩涡渐渐转为淡紫，继而化作银白。那些漂浮的人影一个个停下动作，转头望向潜艇。

舰桥上的白骨缓缓转过身，面向他们。

闻音睁开眼，透过舷窗与他对视，然后，一字一句，用英语说道：

>“你们不是被抛弃的。

>你们的名字，一直刻在活着的人心里。

>你们的牺牲，从未被否定。

>现在，我可以替你们问一句??

>能原谅吗？”

时间仿佛静止。

许久，那具白骨抬起手，将日志高高举起，随后，轻轻松开。

日志坠落途中，光芒暴涨，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海面。与此同时，失踪的海洋生物纷纷从舰体内部游出，围绕潜艇缓缓盘旋，宛如献舞。

>**“今日无战事。”**

>**“我们听见了和平。”**

>**“谢谢。”**

三行字接连浮现，随即消散。

探测艇浮上海面时，已是黄昏。

天空被染成金粉色，远处飞来一群候鸟，绕着船身飞了三圈，才离去。阿七抱着闻音走出舱门，双腿发软，却笑得像个孩子。

“你做到了。”他说。

“是我们做到了。”她纠正，“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