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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4章 你是谁（第2页）

“命运之线早已注定。”老者缓缓睁眼，眸中无瞳，唯有一片混沌，“你是唯一拥有‘承天血脉’与‘逆命烙印’之人。唯有你，能唤醒始源之心，重启天地规则。”

“所以天魔说的没错？”贺灵川冷声道，“你们真的想让仙人消失？”

“仙人？”老者轻笑，“他们从未存在过。”

贺灵川一愣。

“所谓仙人，不过是上一个纪元的残魂投影，借众生信仰苟延残喘。真正的主宰，是始源之心所孕育的‘道则意志’。而仙人，只是窃取了部分权柄的寄生者。”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向心脏晶体：“三千年前，初代天帝以逆命术斩断命运长河，强行封印始源之心，自封为‘天’，建立轮回秩序，压制万族觉醒。自此之后，凡有突破极限者，皆被冠以‘飞升’之名，实则魂魄被抽离，沦为维持仙界运转的薪柴。”

贺灵川呼吸一滞。

难怪苍晏失踪前曾留下一句话：“飞升非归宿，乃是屠宰场。”

难怪红将军拼死也要护他逃离玉京城??她早就知道了真相。

“那你母亲和上官飚……”老者继续道，“他们是少数知晓秘密的幸存者。三十年前，归墟之战爆发，初代天帝残念复苏，欲彻底抹除始源之心。他们被迫联手，将你母亲囚于归墟秘境，作为诱饵牵制敌方主力，同时暗中布局，培养你成为新的继承者。”

贺灵川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所以我的童年、家族覆灭、朋友惨死……全都是为了让我变得更强？为了激活这该死的血脉？”

“痛苦是最锋利的刀。”老者平静道，“只有经历过极致绝望的人，才能理解何为真正的自由。”

“放屁！”贺灵川怒吼，眼中泪光闪动，“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谁给你们的权利？！”

“没有人给。”老者低声道，“是我们自己夺来的。就像你现在，也将做出选择。”

他抬手指向始源之心：“触碰它，你将成为新世界的缔造者。你可以摧毁旧秩序，终结仙人谎言，重建轮回；也可以拒绝它，让一切回归原样，继续活在虚假的和平中。”

贺灵川怔住。

“但你要明白??一旦启动始源之心，现有的天地规则将崩塌重组。所有依赖仙力修行的宗门会瞬间瓦解，亿万修士可能走火入魔，天下大乱。战争、饥荒、死亡……都将不可避免。”

“这就是代价。”

贺灵川久久不语。

他想起龙江岸边，那个为救孩童而死的渔夫；想起长风谷中，那些明知必死仍冲锋在前的年轻弟子；想起血魔曾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妖族活得卑微，但从不想做别人的棋子。”

良久，他终于开口：“如果我选择毁掉它呢？”

老者摇头：“你做不到。始源之心与你血脉共鸣，它已在你体内种下种子。即便你此刻摧毁它，十年之内，你也必将被反噬而亡。唯一的生路，是掌控它。”

贺灵川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脸，上官飚的冷笑，绿发魅兽的狂傲，血魔的忠诚，还有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兄弟。

他知道，无论怎么选，都没有回头路了。

深吸一口气，他迈出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直至站在始源之心下方。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距离晶体仅剩寸许。

就在即将触碰的刹那，异变陡生！

始源之心猛然震动，内部金纹疯狂流转，竟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一张极其古老的面孔，眉心有竖眼，唇角含笑，赫然是初代天帝的虚影！

“有趣。”虚影开口，声音如雷贯耳，“没想到，竟真有人走到这一步。可惜……你还太弱。”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之力骤然爆发！

整个秘境剧烈摇晃，石柱崩裂，银月碎裂。贺灵川被狠狠掀飞，撞在墙上，喉头一甜，又吐出一口淡金之血。承天印光芒黯淡，几近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