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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9章 我们是同类啊（第1页）

只要它顺理成章地躺在碎石底下，契约就不能以“忤逆”上官飚来治罪于它，因为它心有余而力不足，触发契约惩罚的前置条件不能成立。

何况，他还是暴熊王血契当中所指称的“母尊大人”么？

他是上官飚，。。。

贺灵川没有回答青豹妖的问题，只是静静望着那片被巨石压塌的谷底。风从断崖间呼啸而过，卷起尘土与碎石，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骤然终止的小战哀鸣。蛛后的八足踏在残垣之上，甲壳泛着幽冷的光泽，她低声道：“玉京城外，三十六路诸侯已集结完毕，暴熊王回城之后立刻闭门不出，城头灯火通明，守备森严。”

“他怕了。”贺灵川轻笑一声，嘴角却溢出一丝血线，“不是怕我，是怕接下来的事态失控。上官飚这一走，等于把盘龙城推上了风口浪尖。现在谁都知道??秘境之战的背后，藏着改天换地的力量。”

明珂仙人眉头紧锁：“可若上官飚真能抽身而去，那我们岂非白忙一场？杜支山消失，长风谷覆灭，牛竹芬秘境也几近崩解……这一切难道就为了让他全身而退？”

“退？”贺灵川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退不了。你以为他为何要强行剥离石心之力？那是自断根基，以魂炼形，将自己化作守护灵的最后手段。可一旦成为守护灵，就必须依附于秘境本源存在。而今牛竹芬秘境已被重创，流光秘境转化而来，根基虚浮，稍有震荡便会反噬其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雷：“所以上官飚看似逃出生天，实则已踏入死局。他的命，现在和那个摇摇欲坠的秘境绑在一起。只要秘境崩塌，他必死无疑。”

重辉仙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我们可以不追他，只需毁掉秘境？”

“正是。”贺灵川抬手一指北方，“你们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夜空中一道微弱的光脉悄然浮现，如同游蛇般蜿蜒于云层之间。那光芒并不刺目，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律动，仿佛呼吸一般起伏不定。

“那是……流光残痕？”明珂仙人瞳孔微缩。

“不错。”贺灵川点头，“流光秘境虽被转化，但残留的气息仍在天地间流转。这道光脉，就是它与现实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只要顺着这条线追下去，就能找到上官飚藏匿秘境的核心所在??也就是他如今栖身之地。”

青豹妖终于停下踱步，冷冷道：“你早知道了？”

“从他说出‘流光’二字时，我就知道了。”贺灵川目光深邃，“王谒当年创流光秘境，耗尽心血，最终却被上官飚窃取成果，炼化为己用。这种逆天改命的手段，必然留下破绽。而这个破绽，就在‘共鸣’上。”

他转身面向众人：“每一个由流光转化而来的秘境，都会与原初之境产生微弱共鸣。哪怕相隔万里，哪怕时间久远，只要一方剧烈动荡，另一方就会有所感应。刚才杜支山突兀消失，正是因为它察觉到了危险??来自流光本源的召唤。”

蛛后忽然开口：“所以，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而在那个隐藏的秘境核心？”

“没错。”贺灵川点头，“我们现在所处的，不过是投影、残影、虚像交织而成的幻战场。真正决定胜负的地方，是那个尚未完全成型的新秘境。只要我们能在它彻底稳固前攻入其中，就能斩断上官飚最后的生机。”

明珂仙人心中一震：“可那样做……会不会惊动整个玉京城的法则体系？毕竟秘境与现实相连，一旦强行入侵，可能导致空间撕裂、灵气暴走，甚至引发大劫！”

“会。”贺灵川坦然承认，“而且极有可能。但这已经不是选择题了。上官飚若成功稳住新秘境，借流光之力重塑自身，届时别说玉京城，整个东荒都将沦为他的养料。到那时，别说仙人，就连天地规则都可能被他篡改。”

空气骤然凝固。

良久，重辉仙人苦笑：“所以我们只能赌一把？赌你的判断没错，赌上官飚还没完全掌控新秘境，赌我们在灾难降临前将其终结？”

“不只是赌。”贺灵川抬起手掌，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如墨的符印，上面缠绕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宛如活物般蠕动，“这是我从杜支山残骸中提取的最后一缕地脉精魄，配合小衍天珠的推演之力，足以锁定流光秘境的坐标。”

蛛后眯起复眼：“你早就准备好了？”

“从我踏入玉京城那一刻起，就在等这一天。”贺灵川收起符印，望向远方，“走吧，趁夜色未散，趁着上官飚以为他已经安全脱身的时候??我们给他送一份‘谢礼’。”

一行人迅速启程，沿着那道隐秘的光脉北行。途中，天地异象频生：天空忽明忽暗，星辰错位，偶有雷霆无声炸裂；大地深处传来闷响，似有巨兽在岩层下翻腾。蛛后低声提醒：“这是空间即将撕裂的征兆，说明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

贺灵川却神色平静：“越是如此，越说明上官飚正在拼命加固秘境壁垒。他在害怕。”

果然，当他们翻越第七座荒岭时，前方景象豁然一变??一座悬浮于半空的巨大石阵静静漂浮在云雾之中，四周缭绕着淡金色的光晕，无数符文如萤火虫般环绕飞舞。石阵中央，一颗浑浊的晶体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那就是……新秘境的核心？”明珂仙人颤声问道。

“准确地说，是伪核心。”贺灵川眯眼打量，“上官飚用流光残骸伪造了一个替代品，试图欺骗天地法则，让秘境误以为已完成构建。可惜……他骗不过我。”

他取出小衍天珠，轻轻一抛。珠子升至高空，瞬间爆发出璀璨银光，映照出整座石阵的真实结构??原来在外表之下，另有九根黑色锁链贯穿虚空，连接着九个隐藏在次元夹缝中的节点。每个节点内都封印着一团扭曲的灵魂，面容依稀可辨，竟是昔日失踪的九大秘境守护者！

“他竟然……吞噬了其他守护灵！”重辉仙人怒不可遏，“难怪他的力量暴涨至此！这些灵魂都是独立秘境的根基，强行融合，简直是在亵渎天道！”

“所以他撑不了多久。”贺灵川冷冷道，“这些灵魂彼此排斥，迟早会爆发内乱。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切断所有锁链。”

青豹妖咧嘴一笑：“总算有个痛快的打法。”

行动立即展开。蛛后率先进攻，八足疾驰如电，直扑石阵外围的符文环带。她口吐剧毒蛛丝，瞬间腐蚀大片防御阵法；重辉仙人引动天雷，轰击上方光罩；明珂仙人则祭出本命法宝“清霜镜”，将一道道反制禁制反弹回去。

与此同时，贺灵川独自一人踏上通往核心的阶梯。每走一步，脚下石阶便崩裂一分，仿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实际上，是这座伪秘境在本能地排斥他??作为九幽化身，他本身就是规则之外的存在。

当他抵达晶体下方时，一道虚影缓缓浮现。

正是上官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