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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2章 你们就是不想让我走嘛（第1页）

地母却道：“我能追溯杜支山秘境内发生的往事。你面对过去的上官飚，都给出了两个选择，而不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直接逼着他去采风露金莲。呵，换作别人一定这么干了，但你还想给过去的上官飚指点一条出路。”

。。。

荒原无边，风如刀割。我站在这片死寂的大地上，脚下的裂纹如同蛛网蔓延至horizon的尽头。天空没有日月，只有灰白色的光从四面八方渗下，像是被遗忘世界的呼吸。

少年上官飚轻轻拍了拍背上的木剑，那柄剑毫无灵力波动，却让我心头一颤??那是他最初踏上修行路时的佩剑，也是他在玉京城外斩杀第一头妖兽所用之物。传说中，此剑曾饮过仙血，但此刻看来，不过是一截枯木削成。

“你不是死了吗？”我盯着他，“你在鸿山化作光点，消散于风中。”

他笑了，笑容干净得不像这世间之人：“我没死，我只是……回到了开始的地方。就像所有谎言终将归于真相，所有逃亡也终会面对起点。”

我转头看向另一个“我”??那个十年前尚未沾染杀戮的自己。他穿着粗布麻衣，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眼神里还有几分江湖少年的天真与倔强。可我知道，那双眼里藏着未来的疯狂、背叛、血债。

“为什么是我们？”我问。

“因为你们都曾说谎。”少年上官飚轻声道，“对别人，对自己。你说你要追寻仙人消失的真相，可你真正想的是复仇；你说你不再相信任何人，可你还在等游娟喊你一声‘师兄’。而你??”他指向十年前的我，“你明明怕得发抖，却硬要装作无所畏惧地走进那座坟墓。”

我的心猛地一缩。

他说的是三年前，我独自潜入北陵古墟，只为夺取一本据传记载着“仙踪”的残卷。那一夜，我杀了七个守墓人，其中包括一个只会念经的老和尚。临死前，那和尚看着我说：“孩子，你走错路了。”

我一直以为那是诅咒。

现在才明白，那是怜悯。

“阳关道不渡死者。”少年继续道，“它只渡那些敢于直视自己的人。若你不敢面对过去的污秽、软弱、虚伪，那你根本不配知道‘仙人为何消失’。”

远处的青铜门忽然震动了一下，门缝中溢出一丝幽蓝的光，仿佛有无数眼睛在后面窥视。

“那扇门后是什么？”我问。

“是你最恐惧的东西。”少年说，“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十年前的我突然开口：“我不想去。我还没活够，我不想变成现在的你。”

现在的我冷笑：“那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母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别去找他们’。”

“因为他们早就不是人了。”少年低语。

风骤然停了。

青铜门缓缓开启，一道声音从中传出，古老得如同大地的心跳：

**“凡触知者，魂灭。”**

但我已无退路。

我迈步向前，十年后的我与十年前的我并肩而行，如同命运的两面终于交汇。越是靠近那扇门，记忆就越发清晰??

三百年前，我还是个流浪儿，在荒原拾到一本残卷，上面写着：“最后一个离开阳关道的人，会回来。”

我以为那是预言。

后来我才懂，那是警告。

当年种下“往生印”的散仙，并非慈悲救我性命，而是为了把我变成一枚棋子??一个能在生死之间行走的容器。他告诉我黄泉之路如何走，阴簿如何改，却从未提过一句：一旦灵魂离体七日，便已被“彼岸”标记。

换句话说，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完全的活人。

这也是为何我能撕开封印、穿越幽隙、甚至短暂操控地脉之力。我不是天才，也不是气运之子，我只是……一个被提前注册进死亡名单的异类。

而真正的“阳关道”，从来不是桥。

它是审判之径。

每一个踏上它的人，都会经历三重试炼：

第一重：**记忆回溯**??过往所有言行自动浮现，无法隐瞒。

第二重：**心魔具现**??内心最深的执念与恐惧将化为实体，与你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