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了东西,各自离去,剩下冯崇利,拿着两颗核桃,看着何家庆:“你留个借据,我欠你的,一定要还。”
何家庆摇摇头道:“不需要你还,你帮我报了仇,这份情谊,不能用钱衡量。”
“那该用什么衡量?”冯崇利不是很理解何家庆的意思。
何家庆笑了笑:“我也不知该用什么衡量,以后前辈若是看得起我,用得着我,有事且知会我一声,兄弟我随叫随到。”
冯崇利愣了片刻:“我这把年纪,叫你兄弟,这合适么?”
何家庆道:“我身边的人都以兄弟相称,无论长幼,不分亲疏。”
冯崇利看向了何海生道:“他也管你叫兄弟么?”
何海生咳嗽了两声,看向了别处。
这人不太会说话。
冯崇利又看向了沈容青:“他也管你叫兄弟?”
何家庆有些尴尬,但沈容青不尴尬:“没错,我和他也以兄弟相称。”
说完,沈容青继续找自己的借据。
地上借据很多,沈容青一份一份查阅,她不知道自己要找到什么时候,除了她自己,在场的人似乎也都不关心这件事情。
“我帮你找找吧。”冯崇利蹲下身子,快扫视着一叠叠借据。
沈容青道:“谢谢前辈,我名字叫……”
“我知道你的名字,普罗州第一才女,能认识你,是冯某的荣幸。”冯崇利扫视片刻,从一叠契据中间抽出一张,递给了沈容青。
“是这份吧?”
沈容青接过一看,真是她的借据。
“谢谢前辈。”沈容青心里踏实了一些,她正要把借据撕了,却被冯崇利拦住了。
“姑娘,这可撕不得,借据之中有咒术,这个咒术还未必来自张滚利,他这人做事有后手,借据一旦被毁,姑娘可能会有危险。”
沈容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何家庆对冯崇利道:“前辈可有办法化解这咒术?”
冯崇利当然有办法,之前他就用钱货两清之技,把自己的借据给烧了。
“这事儿我确实能做,但话要先说明白,这事儿是你让我做,还是沈姑娘让我做?
如果是你让我做,我还欠着你的债,我若是把这咒术能解了,能抵多少债务?”
何家庆犯难了,冯崇利一开口就是钱,不看脸面,也不讲情面。
何家庆把张滚利的一份家当让了出去,目的就是收买人心,可冯崇利要是用沈容青的借据,换何家庆一个两不相欠,何家庆可觉得自己亏大了。
不能全抵债,但能抵多少呢?
犹豫了一会,何家庆现了另一个严重问题,沈容青低着头,脸上一直没有表情。
她在等着何家庆算价钱,算算她到底值多少钱。
何家庆赶紧说道:“冯前辈,容青与我亲如手足,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冯崇利看了看沈容青,沈容青低着头,小声说道:“有劳前辈了。”
“这是你要我做事?”冯崇利又确认了一次。
沈容青点了点头。
冯崇利语气不见起伏:“冯某从不凭白替人做事,纵使沈姑娘亲自开口,这个钱,也一定是要收的,我就收沈姑娘,一块大洋。”
沈容青惊讶的看着冯崇利。
何家庆也很吃惊,吃惊过后,他赶忙施礼道:“多谢前辈。”
冯崇利没理会何家庆,他接着对沈容青道:“一块大洋,你有么?要是没有,咱们再慢慢商量。”
屋子里到处都是大洋,何家庆替冯崇利还债用的大洋,都在地上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