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呀!”
“女鬼白天出来害人啦!”
百姓们惊慌作鸟兽散,一片烂菜叶飞向张巧嘴的面门,她急忙侧身避开。
张巧嘴被丹阳城的百姓当作吸人精气的女鬼了,不仅仅是她出入市井时引起大家的注意,还因根据傅官保的小厮们的描述和百姓所见,让画师画出了她的画像张贴起来。丹阳城人人自危,附近的和尚道士,生意都好了起来,这让张巧嘴羡慕不已,这就是“合法赚钱”呀,可怜那些没有什么道行的人去赚钱,她这个人间真高人被诬作女鬼。
张巧嘴偷偷隐身赶到傅家,傅官保还没有下葬,尸体停在灵堂。傅家老爷和太太已经累晕的累晕,哭晕的哭晕,灵堂只有几个小厮守着。
张巧嘴隐了身进入灵堂,张巧嘴是一个医者,又当过将军和半神棍,早不是当年的初出茅庐的凌菲,当然不怕死人。她掀开傅官保面上的白布,就见他的死状,浑身白中泛青,精气全失,确实是被妖邪吸了精气的状态。
她前世接触鬼怪的经验太多了,所以感到了一阵骚气。
狐骚?
张巧嘴前世的好友苏锦云就是半妖狐,她也有狐形,但是她没有这样的骚味。听她说,只有修邪道的妖狐才会这样骚,因为吸人精气,也会将人体的污浊一起吸走,污浊积在体内和狐族本身的天性味道混在一起就形成强烈的骚味。
忽然一个打盹的小厮看见盖傅官保尸体的白布动了一下,就疑神疑鬼叫道:“鬼……鬼……”
在场的其他小厮还没有看清楚,全都跑出了屋子,院里有一僧一道,各带着两个小徒弟,他们听说有鬼,然后开始跳大神了。
张巧嘴暗自摇头,出了院子,但想现在自己背着“害人女鬼”的名声也不好。傅官保会遇害自然是他好色的原因,但是她要教训他,把他带离小厮身边去避静处,这才让他落了单。
这时就帮傅家和丹阳城的百姓除去这狐妖好了,她看看身上的衣服,悄悄换了下来,沾了短须扮作道士敲门进了傅家的大门。
这时傅老爷病在床上,但是人人自危,道士上门还是比较受尊重的,被管家迎了进去。
一僧一道看到又一个来抢饭碗的,不禁目露深深的敌意。
张巧嘴装模作样,对管家说:“好浓妖气呀!贵府少爷是被狐妖所害,贫道一定为贵府除了妖邪,为他报仇……”
那个中年道士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后辈小子,在此胡说八道!傅家少爷明明是被女鬼所害,怎么会是狐妖?”
张巧嘴道:“贫道姓张,师从昆仑,不是阁下是哪个山门的?”
那个中年道士道:“贫道在茅山修道二十年,可不像一些阿猫好狗只会招谣撞骗。”
那和尚跳了出来,说:“你们道士自己都打起来了,只怕都是假的吧。”
那中年道士骂道:“秃驴,贫道早看你不顺眼了!你说你是寒山寺的长老,只怕也是吹牛。”
张巧嘴调解道:“二位这是何必呢?和尚只管念经,道士只管化符,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和平相处不是挺好的吗?”
“你闭嘴!”
他们异口同声朝她喝斥,那道士对管家道:“老管家,我看这小道士是假的,你快些赶走他,否则这鬼,贫道也不管了。”
和尚也说:“老管家,你已经请了贫僧来,怎么又请了两位道士呢?这可是对菩萨不敬。”
张巧嘴知道,他们是怕多一个人分银子心头不爽,不约而同要先赶走她这个后来的。而且还她年轻,又是一个人来的,看着好欺负。
张巧嘴说:“大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样才是对菩萨不敬。”
和尚道:“阿咪陀佛!老讷只是看不过去,你们不懂驱鬼,在此胡说八道,误了东家的大事。”
老管家看看他们争论不休,心想:这时已经有一位长老和一位道长了,为了平息事端,还是拿一点银钱打发了这位小道士吧。
于是,老管家道:“这位小道长,既然慧空法师和李道长在此驱鬼,我们还是不劳烦小道长了。请随我去院中用过便饭,休息一下,小道长再告辞吧。”
张巧嘴暗道:老娘一片除妖的良心和责任心,居然沦落至与两个没本事的骗子抢饭碗的地步了?
张巧嘴道:“是真是假,作泼妇之辩是辩不出来的。你们睁着眼睛瞧瞧!”
张巧嘴化出一道白虹飞上了天,飞了一圈又落回了地面,说:“两位也一展身手吧。”
一僧一道不禁傻了眼,看看天空看看她,心底十分为难。